“您這么說可以理解為溫榮對你來說并不重要嗎?你認為你們以前真的存在過愛情嗎?”有記者發問。
“不重要我就不會加入溫氏集團了,至于愛情,”池彎刀說,“對我來說是存在過的,對他來說有沒有存在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您以前有看出來溫榮是這樣的人嗎?”
“沒有,看得出來的話,我怎么會給他向我和我兒子下手的機會呢?”
“一起度過了幾十年的枕邊人居然如此面目全非,這是否對您的人生觀造成的沖擊?您說您沒有絕望,但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您真的不會對人性感到絕望嗎?”
“區區一個溫榮還不至于讓我對人性感到絕望,要說沖擊自然是有的,但最大的感想……”
咔擦咔嚓的快門聲里,女人那張瘦削的臉低下去一點,似乎陷入了沉思。
現場的記者那么多,卻沒有一個人催促她。
正如鏡頭前的觀眾,病房里的溫璨一樣,大家都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直到她抬起頭再次直視鏡頭。
“人生真的很難說的。”
她道:“我一直覺得世界是個中性詞,社會、人性,都是中性詞,就算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也只是更加印證了這個想法――看得越多就越是知道世界寬闊,人性是沒有邊緣的,沒有好的邊緣,也沒有壞的邊緣,我們沒有辦法把握別人的人性,所以能做的就是把握自己的人性。”
“其實雖然我最近一直在鏡頭前顯得很平靜,但背地里我也是哭過,恨過,砸過東西,也詛咒過我的前夫的,以后或許還依舊會有這種時候,我現在還在靠安眠藥入睡,我以前睡眠很好連褪黑素都沒有吃過的――但我依舊會好好活著,這些一點都不影響我繼續工作、繼續愛我的孩子,繼續追我喜歡的劇喜歡的畫家。”
“人生真的很難說的。”
她又重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