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所愛之人是一個模樣,對其他人又是另外一副模樣。
葉響深思間,“曹曉湘”也是咳嗽一聲,說起話來。
“除了對娘親下了死手以外,旺四姐還覺著不夠。
原本她打算將我們虐殺致死,可她也擔心如此一來,會傷了她相公的心。
說著說著,“曹曉湘”的聲音便是越來越輕,被曹永新捧著塞回了腹部血洞之中。
接著她的話,曹永新繼續說道。
“可旺四姐也沒有就此放過我們,她想了個更陰毒的辦法整治我們。”
隨后,葉響兩人便是從曹永新口中知曉了,他之所以與“曉湘”變成如今這個模樣的前因后果。
兄妹兩人有著大姥姥的傳承,本身肉質恢復速度便奇快無比,些微皮肉傷甚至無需過夜便能復原。
知曉此事的旺四姐便是想出了法子,
每當她對女兒的思念到了極點,便是要將兄妹兩人召至自己房中,
用鋒利刀片在他們身上一片片活剝下肉塊,
到了第二天,那些肉片就會生長復原,看不出任何痕跡。
兄妹二人曾經試圖向曹廣達告過狀,
可曹廣達早已是在姥姥肉的污染之下失去了正常的認知。
他看不見在衙府中日夜游蕩,死去后被縫合在怪物身上的妾室,
也看不見旺四姐的四足真身,更以為兄妹二人所只不過是信口開河。
在從曹廣達口中得知兄妹二人的行徑后,旺四姐終于對兩人下了狠手。
“我們如此模樣,便是那個女人一手造成的。
母親的死,曉湘如今變成這副模樣,還有我……
咳咳,雖然有著恢復能力,但被她折騰如今這樣,恐怕我也沒有幾年可活的了。”
顫抖的雙手輕撫著懷中的“胃袋”,曹永新的臉部扭曲,如同從深淵中步出的羅剎。
“自她把我與妹妹做成餼牽后的每一日,我都在等一個時機,我遲早會找她報仇的!”
對于曹永新的“志向”,葉響兩人都是沒有回應。
就他在飯桌上的表現來看,恐怕他還沒有從對旺四姐的恐懼中脫離出來。
旺四姐在他年幼時殺了他的母親,隨后又是將他與妹妹一同虐待了十余年之久,
深入骨髓的疼痛與恐懼,恐怕會永遠根治在曹永新所剩無幾的生命之中,日日夜夜地折磨他。
曹永新打心底懼怕著旺四姐,否則他也不會如此郁郁寡歡。
興許他能成功,或是失敗,但這些都與葉響他們無關了。
在一腔憤懣得到發泄后,曹永新似是恢復了些許理智,將自己敞開的衣衫合攏起來,隨后說道。
“你們今日雖然去見了她,恐怕她也沒有和你們說出實話吧。”
“什么實話?”
“看我們的樣子你還不明白嗎?旺家人,他們徹頭徹尾都是一群瘋子!
他們除了讓鎮民永遠活在姥姥的控制下,
還會將那些發現旺家真相的活人制成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他們管我們這種東西叫做餼牽,想吃的時候是食量,不想吃的時候便是牲畜!”
與曹永新的對話并沒有持續多久,對方在講完自己的“滿腔抱負”之后,
便是收拾起飯盒,表明對葉響、林生這兩個過路的修士沒有惡意后離開了。
從茅房走回宴廳的路上,林生轉了轉腦袋,實在按耐不住,問道。
“葉響,你為什么不告訴他。”
“告訴他什么?”
林生頓了頓,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地說道。
“你應該也看到了,曹永新腹部胃袋上的那張女人臉,也就是曹曉湘。
她早就已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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