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般模樣,蘇絕洛倒沒有如四年前那般動怒,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你還記得四年前,我替茶茶向你提的親嗎?”
沈書仇的眼皮微微一跳,喉結動了動,卻依舊沉默著。
“四年了。”
蘇絕洛的聲音又冷了幾分,字字清晰,“這份婚約,你該赴了。”
“你找我,就為這事?”
沈書仇終于開口,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蘇絕洛迎上他的目光,淡淡道:“這只是其一,最要緊的,是為了另一個人。”
“誰?顧清染那丫頭?”
沈書仇瞬間便猜中了。
蘇絕洛能尋到這荒僻之地,癥結定然在清染身上。那日清染既瞧見了她,她沒理由看不見清染。
想來是早就在清染身上下了追蹤的手段,如今才循著痕跡找來。
聽到這話,蘇絕洛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諷刺,那笑意冷得像碎冰:“你教她的劍確實不錯,可卻不是她,你也又何必在這裝聾作啞?”
她往前微傾身,周身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字字都帶著狠厲:“四年前,她殺了我父親,于情于理,這血仇我都要討回來,找你,不止是讓你赴四年前的婚約,更是為了她。”
這四年,她一邊追查沈書仇的蹤跡,一邊搜尋澹臺池孤的下落,卻始終連半分線索都摸不到。
直到那日偶然瞥見顧清染,才悄悄在她身上留了一縷氣息,循著這絲微弱的痕跡,才尋到這荒僻之地。
只是到了這里,她沒察覺到半點澹臺池孤的氣息,只見到了比四年前蒼老許多,再無當年清俊模樣的沈書仇。
沈書仇聽完,語氣依舊平淡無波:“我連她的蹤跡都摸不透,你抓我,又能有什么用?”
“無妨。”
蘇絕洛的目光落在他脖頸上,冷得像在看一件死物。
“我聽說,你身上流的血,與她牽系極深,若我把你扣下,再施些手段,你說,她會不會主動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