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弱了!”
副體俯視著她,重復的話語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話音未落,她手腕再沉,紫色刀芒驟然發力,如重錘般狠狠下壓。
澹臺池孤半邊身體瞬間被巨力碾得彎折,肩膀重重砸在地上。
地面在她身下寸寸碎裂,整個人被死死壓在刀芒之下。
“念在你是本體的份上,我本不想如此。”
副體的聲音稍緩,卻依舊帶著強勢:“交出你的本源,讓我來成為你。”
“你成不了我。”
澹臺池孤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氣息雖弱,卻帶著斬釘截鐵的篤定。
“殺了你,自然就能成。”
副體冷笑,紫眸中殺意畢現。
“你殺不了我,也成不了我。”
澹臺池孤緩緩抬起頭,盡管半邊身體陷在碎石中。
脊梁卻一點點挺直,紫瞳如燃著幽火,死死鎖住副體。
“因為你沒有心,沒有那顆他的心!”
話音落下的剎那,她體內紊亂的禁忌之力竟驟然一凝,漆黑長刀上的裂痕處,竟隱隱透出一絲比剛剛更熾烈的光芒。
那光芒里,沒有毀滅的暴戾,卻藏著一種穿透黑暗的韌性,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涌出的,無可磨滅的意志。
下一刻,重聚的力道驟如驚瀾乍起,轟然將眼前副體震得踉蹌后退。
澹臺池孤微微挺直了脊梁,掌中長刀復化鎖鏈。
她凝望著副體,一語不發,眼底再無半分藏鋒。
剎那間!
身后虛空激蕩如沸,無數鎖鏈倏然破散而出,帶著裂帛般的銳響。
漆黑鎖鏈迸射的幽芒,如潑墨傾灑穹蒼,轉瞬間便將漫天紫芒寸寸吞噬。
驟見此景,副體臉上首度浮起凝重。她陡覺自身力量竟有崩解之兆。
而眼前的澹臺池孤,更散發出與先前判若兩人的凜冽威勢。
當無數鎖鏈刺向穹蒼的瞬間,副體心中突然升起強烈的不安。
可下一秒,她臉色驟變,方才尚只是初露端倪的禁忌之力,此刻竟真的開始寸寸潰散。
“你鎖住了這方世界。”
副體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顫。
她的存在本就依托此方世界的意志,正是這份關聯,才讓她從本體中分裂出獨立意識。
可此刻,那股熟悉的世界意志徹底消失,唯有鎖鏈鎖死虛空的冰冷觸感,透過空氣傳來。
沒了世界意志的支撐,她的力量成了無源之水,開始加速崩解。
沒了她意識的壓制,那些本就屬于本體的力量,正循著本源的召喚,朝著澹臺池孤的方向回流。
“不可以!絕不可以這樣!你休想!”
副體的嘶吼帶著撕裂般的瘋狂,原本冷傲的面容徹底扭曲。
她在這方世界蟄伏許久,借腐敗天道殘意扎根,才從本體的禁忌之力中掙出獨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