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個把身邊的人叫醒后,劉靖又和副營長沈子剛分頭下到各個連隊,叫醒全營地人。
“媽的,怎么還不來。”劉靖地發現反映到團部,莊繼華立刻下令所有人都不許睡覺,士兵互相提醒。宋雄夫被叫醒來后看看漆黑的山林,嘴里小聲地罵道。
“副師長這次是不是看走眼了?”副營長馬育才小聲說。
宋雄夫沒有答話。他心里也在懷疑,這次伏擊的不確定因素太多,謝鴻勛要有可能不回來,也有可能走其他的路。
“等吧。天亮了自然會…..”宋雄夫甕聲甕氣的聲音還沒說完。一個士兵急匆匆跑來報告。
“報告,前面發現有大隊人馬在活動。”
“你沒看錯?”來了。宋雄夫和馬育才互相看看,宋雄夫沉聲問道。
“絕不會錯,火把有幾里長。”
“媽的,終于來了,繼續觀察。”宋雄夫忍不住站了起來。
敵人來了的消息立刻傳遍全團。所有的焦躁、不安。一掃而光。
啟明星在天邊隱現時,謝鴻勛的先頭部隊打著火把從一團的眼皮子底下通過。隨后就是大隊人馬,坐在轎子的軍官不時大聲命令:“加快速度,快,天亮前必須趕到城外。”
嘈雜地腳步聲,咒罵聲,喘氣聲,碰撞聲打破了山谷的沉靜,看到這種情況,莊繼華心中大安。長途行軍已經把士兵的體能消耗得差不多了,要是敵人少一半的話…….。
大隊謝軍過后,敵人的輜重部隊到了,前面部隊地行動過快,使部隊間脫節,后為部隊帶著大批騾馬和民夫,行動相對緩慢,等他們到山谷時,大隊敵軍已經過去七八里了。
“開始。”在輜重部隊全部進入山谷后,莊繼華輕聲命令
。
隨著這聲命令,沉寂的山谷槍聲大作,輜重部隊的戰斗力本來就弱,連夜行軍消磨了他們的戰斗意志,更何況萬萬沒有想到會在此時、會在這里遇伏,強烈的意外,讓敵人頓時驚慌起來,隊伍一遍混亂。
趁著敵人地這個亂勁,莊繼華下令發起沖鋒。
嘹亮地沖鋒號在山谷四周響起,微光中山林中,雜草中,沖出一條條黑影,他們吶喊著沖下山坡,沖上土路。
一夜的辛勞,整天地奔波,都在這聲吶喊中得到宣泄。
土路上的敵人聽到這四周的槍炮聲,吶喊聲,號聲,看著沖過來的人群,不知道這里埋伏了多少人馬。
機靈點的立刻跪地投降,更多的卻是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跑,一營三營從左右兩側迅速沖出樹林,沖上土路,到處都是“繳槍不殺”的喊聲。
謝鴻勛在前面的大隊中忽然聽到后面槍聲大作,他從轎上坐起來,疑惑的看看后面,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隨后山梁那邊的槍聲越來越密集,隨后是震天的沖鋒號。謝鴻勛跌坐在轎上,他明白輜重隊完了。
“師座!是輜重隊!”參謀長跑來報告,神情慌張。
火光下謝鴻勛臉色鐵青,他看看左右的士兵,這些士兵或坐或躺或拄著槍,無一不是氣喘吁吁。
“*!有這樣打仗的嗎?!”謝鴻勛忽然破口大罵。
昨天出城之時他還信心十足,可在山中走了整整一天,沒見絲毫敵軍的影子,他在杭口附近住下不久,就接到甘士俊飛馬送來的報告,鳳凰山失守,他又立刻就帶著人往回趕,走了大半夜,人困馬乏之際,又遭伏擊。他有些不明白,敵人到底有多少;攻下鳳凰山至少需要一個團,前面的槍聲判斷也至少一個團,在加上圍攻修水的部隊?謝鴻勛搖搖頭感到不對,如果敵人有一個師,那么應該伏擊自己才對,而不是只對輜重部隊下手。
“師座,趕快派兵救援吧,否則輜重隊就完了。”參謀長間謝鴻勛不發一,只是看著后面發呆。
“傳令下去,放棄輜重隊,立刻回城,要快。”謝鴻勛決然的說。
參謀長呆住了,他看看謝鴻勛又看看周圍的士兵,好像明白了點什么。
勝利是軍人最好的興奮劑,戰斗結束時,天已經亮了,一團士兵們興高采烈的打掃戰場;勝利也讓莊繼華的威望空前高漲。
“你說副師長咋知道敵人會來呢?”士兵甲問士兵乙。
“副師長是什么人,人家受過高人指點,能掐會算,他老人家屈指一算,算定謝鴻勛會從這條道走,所以就帶著我們來這里了。”士兵乙神叨叨的對士兵甲說。戰利品豐富,讓莊繼華最感到意外的是,謝鴻勛居然把炮兵放在輜重隊中,大慨是嫌炮兵行動緩慢吧,結果自然是整個炮兵被俘虜,繳獲大炮六門,迫擊炮四門,山炮兩門,另外還有四挺機槍,繳槍三百多支,其他子彈炮彈手榴彈無數。
“沒了這些大炮,恐怕謝鴻勛再也不會去銅鼓了。”莊繼華笑呵呵的對回到團部的熊綬云說:“對了,把炮兵找出來,一個都不許放走,要動員他們參加我們的部隊。”后面這句是對一旁的團參謀說的。
“別哭喪著臉,打勝仗了,笑笑,笑笑,別讓弟兄們以為你不喜歡打勝仗似的。”莊繼華見熊綬云臉色不怎么好看,便故意逗他。
熊綬云看著莊繼華長嘆一聲:“我還是不明白,文革,你怎么就知道謝鴻勛會走這條路的。”
“這里面的東西多了,有空我再給你解釋,現在趕緊打掃戰場,部隊要轉移。”莊繼華說。
“急什么,謝鴻勛昨晚不來,難道現在還會來。”熊綬云一付無所謂的樣子,昨夜他在山丘上等謝鴻勛回軍救援,結果左等沒有,右等沒有,派人打探才發現,謝鴻勛已經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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