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憐青看不見江梨此刻的表情,以為她還在傷心地哭泣,指尖蹭過她的臉頰拭掉眼淚。
“別哭,你說,我幫你。”
江梨鼻子一酸,要怎么說,說你以后是個大變態,處處掌控自已。
這么一想,江梨拂開他的手,哽咽著:“快回去吧,舞會要開始了。”
祝憐青抿了抿唇,“別哭了。”
她一哭,自已就莫名的煩躁。
哭得又弱又嬌,落在他耳里像跟羽毛掃過一樣。
“沒哭。”
嗓音還啞啞的,又帶著一點撒嬌。
祝憐青深吸一口氣,耐下性子:“一會乖乖地跟著我,別亂走。”
江梨連“嗯”兩聲,抹掉不存在的眼淚。
良久,祝憐青緩緩開口:“走吧。”
剛走到走廊,江梨慢下半步,細若蚊聲道:“你先去,我要去一趟洗手間。”
祝憐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
說完,轉身離開。
等他走遠,江梨面露得逞的笑,往洗手間走去。
時苒給她發了消息,我來找你,你在哪?
在洗手間啊
??你真打算一直躲到舞會結束嗎?
江梨想了想,為什么不能,按照前世軌跡自已去了,葉舒詞肯定會暗中搞手段讓自已和陌生男人跳舞,故意讓不會跳舞的自已出丑,被人嘲笑。
到時候成為舞會的焦點,人人都能諷刺幾句。
江梨顫了顫身子,腦海里倏地閃過祝憐青的話“寶寶,怕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會一直給你兜底”。
江梨回過神來,祝憐青給她打了電話。
對面嗓音冷了幾分:“什么時候過來?”
“鬧肚子了,晚點過去。”
祝憐青發出一聲嗤笑,漫不經心道:“慫了?”
江梨攥緊手機,這激將法對她一直有用。
“一會就去!”
江梨掛了電話,照了照鏡子中的自已,揚起一抹自信的笑,走向舞廳。
剛回到舞廳,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江梨循著來向看過去,是祝憐青。
舞廳內響起悠揚的大提琴音,已有不少人走到舞池中央翩躚起舞。
江梨望了一圈剛看到時苒的身影,下一秒,視線就被葉舒詞擋住。
她笑得優雅大方,眼底閃過轉瞬即逝的算計。
“我們在抽簽跳舞,正好缺你一個。”
江梨愣一下,乖巧地應聲,“好啊。”
走了過去才得知,祝憐青、于子秋還有一位不認識的男士也參加。
他染著一頭粉色頭發,左耳上打了四個耳釘,手上做了黑色美甲,五官柔美,瞥了江梨一眼就挪開視線。
“周文。”
江梨的大腦飄過幾個問號。
居然是周文?
不是那個戴眼鏡一臉斯文敗類的人現在居然如此非主流?
江梨微微瞪大雙眼。
她可記得,這個周文未來可是能和祝憐青抗衡的人。
祝憐青見她盯著周文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出聲拉回她的思緒。
“想什么呢?”
江梨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只是若有所思地移開目光,幾個呼吸后,又盯著周文看。
江梨記得自已第一次見到周文是在周家葬禮上。
他的父親去世,祝憐青帶著她前去吊唁。
也就那一次她遇到了周文。
一身得體黑西裝,骨節分明的手握著一把黑傘,靜靜站在雨中。
黑傘傾斜,將他半邊側臉隱藏在陰影中,透著少寡冷漠的疏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