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云眠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君沉御此時已經在失控的邊緣了,這顆痣絕無任何辯解的可能!
她雪白的手腕在他如鐵鉗般桎梏下,已經泛起紅痕,“我說了,放開!”
溫云眠很少有疾厲色的時候,可此時那雙眸子憤怒的看著君沉御。
她的骨子里,對君沉御只有畏懼、臣服、她不能做自己,更不能外露情緒,但是此刻的溫云眠,只有想掙脫他的急切。
可仔細去聽,溫云眠聲音里依舊在發顫。
刻進骨血里的東西,怎會那么快消融。
在溫云眠的意識里,君沉御是君她是臣,他隨手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他鳳眸猩紅,眼中帶著一抹深掩的潮濕,“回答我!”
君沉御今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他雙手禁錮溫云眠肩膀,“眠兒,朕不傷你,朕自己把皮面揭開,回到我身邊,朕可以既往不咎,不怪你假死逃離!只要你說,只要你開口!你要什么朕都給你,好不好?”
君沉御最引以為傲的理智和冷靜,他身為帝王的冷血,在面對她的這一刻,疑惑平歇。
這一刻是失而復得的瘋狂和喜悅。
他知道,眠兒最聽話的。
溫云眠睫毛染著氤氳,她眼中透出了狠勁,在君沉御看著她的時候,手腕中戴著的一個銀鐲子觸動一個摁扭,化為鋒利的細刀刃。
雪白的銀刀子在混亂瘋狂的爭執下,直接扎在了君沉御的胸口!
那一剎那,溫云眠眸中映著這一幕,沖動之下是恐懼。
她瘋了。
她傷了君沉御……
刀子扎在胸口,連帶著君沉御的心臟,倏地刺痛起來,他喉嚨里滾動一聲沉沉的悶哼,下顎線緊繃,鳳眸往下移,看向那把扎在胸口的刀劍。
君沉御額角滲出冷汗,鳳眸里是紅血絲,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那個在他身邊柔弱的女子。
溫云眠呼吸急促,她看了眼不遠處的那些金吾衛,還有君沉御的暗衛,即便秦昭在她身邊安排了侍衛和月影衛,可傷了君沉御,她就不一定能活著離開這里了。
君沉御冷血無情,他會震怒。
因為無論前世今生,他都說一不二,絕不容許任何人以下犯上的謀逆!
溫云眠盯著他,她想說讓君沉御殺了她好了,劍都脫手了,也沒有回頭路了。
君沉御個子很高,他染著血的手摸了下溫云眠的臉,從后握住她的脖頸,把她拉到身前,“這一刀,解氣了嗎?”
他沒有震怒,沒有責怪,眼里更沒有殺意。
溫云眠錯愕的看著他。
他把胸口上的刀子拔下來,遞到溫云眠手上。
鮮血浸染他的胸口。
溫云眠有些詫異,這一刀不至于把君沉御傷成這樣……
君沉御脖子青筋暴起,唇色卻很蒼白,“讓我看一眼你的臉。”
“你就這么執著?”
君沉御閉了閉眼,再次抬起眼,盯著她。
帝王的一寸寸傲骨,本來那樣直挺,可此時卻有了彎下的跡象。
“不是朕執著,而是你騙得了任何人,但是騙不了朕。”
“溫云眠,不要對我那么殘忍,好不好?”
“皇上……”沈懨此時正好進來回稟消息。
當他看到溫云眠手里握著刀子,而皇上胸口上血淋淋的往外滲血時,頓時就以為是這個女人圖謀不軌,要刺殺皇上。
沈懨眼中殺意四起。
“你敢傷皇上?”沈懨下顎線緊繃。
沈懨的刀劍猛然襲來,溫云眠哪里會武功,君沉御鳳眸一凜,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沈懨!”君沉御當即就要將溫云眠護進懷里。
沒想到溫云眠壓根不信他,她竟然下意識轉身就要遠離他逃跑!
哪怕在池水中腳步踉蹌,也要拼命遠離君沉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