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閘門緩緩合攏,隔絕了內外。
-->>機庫里只剩下彌漫的硝煙、濃烈的腥臭、刺鼻的焦糊味,以及一片更加沉重令人窒息的死寂。
維修班的人低著頭,動作僵硬地開始清理那架滴淌著詭異液體的rs-iii殘骸,仿佛在清理某種極度危險的污染物。
疤鼠等人互相攙扶著,看著楚刑僵立在原地的背影,看著周圍那些恐懼、疏離的目光,臉上只剩下麻木的疲憊和深切的悲涼。
楚刑緩緩閉上猩紅的義眼,再睜開時,只剩下冰冷的疲憊和一種深不見底的沉重。
他們回來了。
帶著滿身的傷痛和蟲族的污血。
但在許多人眼中,他們帶回來的,或許不是凱旋的戰士,而是從地獄爬回來的怪物。
冰冷的刀鋒,已然懸在頭頂。
最高隔離醫療單元。
冰冷的白光無情地潑灑下來,將銀灰色的合金墻壁照得一片死寂。空氣凈化系統單調的嗡鳴,更襯得此地冷清。
林夜躺在醫療床上,身體被復雜的拘束帶固定。
數根粗大的管線連接著他后背脊柱裂口處的接口,將高濃度的鎮痛劑和穩定液源源不斷注入他瀕臨崩潰的身體。
更多的傳感器貼片覆蓋在他裸露的皮膚上,監測著每一個細微的生命指征和能量波動。
兩名衛兵一不發,只是站立在醫療床兩側,距離不足兩米。
他們的面罩晶體反射著冰冷的光,看不到任何情緒,只是純粹的監視。任何儀器稍有異常讀數,面罩內的數據流便會瞬間加速流動。
老陳站在主控臺前,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操作,調取著林夜最新的生理數據掃描圖譜,目光卻時不時警惕地掃過那兩名沉默的衛士。
“骨密度達到了a級巔峰,還在緩慢提升?這已經是機甲主結構合金的強度了!”
老陳盯著脊柱區域的掃描圖,那里如同熔鑄的暗金,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能量輻射。
“戰場之上初步釋放出的神經脈沖強度達到c級?不穩定,極度不穩定!隨時可能再次爆發。”
“還有這些駁雜的蟲族能量殘留和精神污染…”
老陳一個頭兩個大,畢竟不是誰都有經驗來應對這么一個“怪物”的。
他越看心越沉。林夜的身體就像一座被強行填塞了過量炸藥,內部結構又被高溫熔煉改造過的活體熔爐,外表看似穩定,內里卻充滿了不可預測的危險。
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牽動著監控儀器上危險的讀數波動。
“陳博士。”
一名衛兵毫無征兆地開口,冰冷的聲音嚇了老陳一跳。
“目標能量讀數波動加劇。迅速分析原因。”
老陳強作鎮定,指著光屏上幾處不斷跳動的峰值:“是精神層面的深度創傷和能量反噬,還有一種持續性的、來自外部的精神干擾共鳴。”
“現在注射的鎮痛劑和穩定液只能壓制生理痛苦,無法根除精神層面的問題。需要時間,或者找到干擾源。”
“干擾源?”衛兵的面罩轉向老陳。
“對!一種持續的、強烈的、帶著痛苦和混亂的精神鏈接!它不斷攪動他的意識!不切斷它,他的狀況只會惡化!”
老陳語氣急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示。他不敢明說是林薇,但希望這些特使的人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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