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瑟發抖:“好、好的。”
霍爾滿意了,又問其他人:“還有誰不會?”
沉默片刻,幾只纖細卻已經生出薄繭、逐漸變得有力的手舉了起來。
她們都和琴一樣,從來沒學過、也不會被允許學習游泳這項技能——除非她們愿意穿著厚厚的裙子在水里撲騰。
但這里不是貴族的城堡,也沒有華麗的囚籠,只有自由的魚鷹。
教女同學游泳的任務毫無意外地落到了羅薇頭上。
緊急培訓了一個下午,她成功地教會了她們自由泳,主要是狗刨。
這是一個比較費力的姿勢,但因為游泳時頭可以露出水面,受到了女同學們的歡迎。
另一邊,霍爾也帶著男同學們做好了借力的漂浮物,不是一開始設想的木筏,因為沒找到那么多干木頭,而是一團團像圓餅一樣的草筏,用干草和樹枝做成。
又是一個絢爛的黃昏,遠處的天空升起彤云,少年們推著草筏走進了溫暖的湖水中。
淺灘的水流溫暖清澈,越往深處寒意越重,一群群鸕鶿飛出樹林,掠過茫茫湖水,追逐著魚兒發出嘎嘎嘎的叫聲。
在水里飄蕩的感覺并不好受,看似平如鏡的湖面實則浪打浪波連波,一個控制不好就會被水流帶偏方向。
剛學會游泳的女同學們還是半罐子水,羅薇怕出意外,把她們和自已綁在了一根繩子上。
饒是這樣,才游出去不到五百米遠,幾人也已經筋疲力盡了。
琴扒拉著草筏氣喘吁吁地說:“母親要是知道我在干什么一定會嚇死的。”
旁邊的女同學接話:“她還會大喊說我這輩子都別想嫁出去了!”
“還有這種好事?”另一個女同學說,“我正好找不到理由拒絕我那個肥頭大耳的堂兄呢!”
“哈哈哈哈,你也被家里安排婚事了嗎?”
“哇,你也……”
少女們一邊說著俏皮話,一邊擺動著四肢往前劃,不知不覺間又恢復了力氣,好像還越游越輕松了。
不知道游了多久,東側的天空漸漸昏暗,照在湖面上的陽光也開始撤退了。
一道波浪打來,游在前面的同學忽然看到了一團黑黑的東西,好奇之下伸手一抓:“啊啊啊——”
連串的慘叫聲震得大家耳朵都麻了一瞬。
“怎么了怎么了?”
“被水蛇咬了嗎?”
眾人飛快地劃了過去,被嚇丟魂的男同學指著水里浮浮沉沉的尸體嚎叫:“救命!有死人啊!”
霍爾松開草筏,一個猛扎鉆進水里,游過去把那具背面朝上的尸體翻了個身。
尸體被一箭穿喉,肚子破了個大洞,死狀極慘。
膽子大的都游了過去圍觀,這一看卻驚呼出聲。
“這、這不是昨天下午帶頭挑事的那個家伙嗎!”
那張陰狠又刻薄的小人臉,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霍爾撥開纏繞在尸體脖子上的頭發,拔出了那支箭矢。
精鐵鍛造的箭鏃,上面卻沒有任何徽記,射箭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有什么發現嗎?”羅薇也游了過來。
霍爾搖了搖頭:“很奇怪,箭上沒有標記,而且這個人肚子上的洞,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咬了。”
說著,他把箭矢遞給羅薇,伸手探進尸體的肚子里摸了摸:“內臟沒了。”
羅薇皺眉:“什么動物會吃人的內臟?”
霍爾:“不清楚,不過我們接下來得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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