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烈又刺鼻的血腥氣蔓延開來。
    胃部翻涌陣陣惡心,蘇舒窈難受地連皺了好幾下眉頭。
    如果她沒猜錯,九皇子殿下來了。
    九皇子今天帶來的東西,她不太喜歡。
    臟污、血腥、惡心。
    不像短刀和長劍那般干凈華麗。
    她睡在床上沒動。
    “哐當——”又一樣東西被扔了進來。
    一個染血的銀鐲子。
    蘇舒窈認識,那是吳媽媽最愛的銀鐲子。
    那塊頭皮,應該是吳媽媽的。
    緊接著,房間內傳來一道清冷的腳步聲。
    蘇舒窈感受到一陣陰寒,整個房間的溫度冷了下來。
    “喵——”
    床邊的三花貓全身毛炸開,朝著腳步的方向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動物總是能提前感知危險,三花回頭看了眼蘇舒窈,一雙圓眼在黑夜里閃過恐懼的光。
    緊接著。三花一躍而起,從窗戶跳了出去。
    黑暗里發出一聲詭異的輕笑。
    腳步聲停在床邊,蘇舒窈不得不睜開眼,坐了起來。
    楚翎曜站在床邊。
    月光漫過雕花窗棱,斜斜地灑在肩上,將玄色錦袍浸染成銀灰。
    他眉眼精致,鼻梁高挺,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
    明明是在笑,明明宛若仙人下凡,卻因為出現的時機和地點不合時宜,讓人不寒而栗。
    好似開在地獄的曼陀羅,昳麗卻危險。
    九殿下站著,蘇舒窈不可能坐著,她從床上站了起來。
    楚翎曜厭惡肢體觸碰,旁人的靠近讓他產生憎恨、排斥。
    尤其是裸露在外的皮膚被碰到,像是被砂紙摩擦,光是想象,便讓他心中充滿了憤怒的殺意。
    這個大膽的女人,竟然幾次三番挑戰他的底線。
    就算被嚇死,也是這個女人應得的報應。
    他今天過來,是來收網的。
    投了那么多餌,獵物早該被嚇瘋了吧。
    楚翎曜冷靜地打量著人。
    蘇舒窈穿得很清涼,一件肚兜,一條褻褲。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前,遮擋住雪白的前臂。
    楚翎曜微微勾起唇角,狹長的眸子漸漸黑沉。
    就算見慣了宮中的嬪妃,他也不得不承認,蘇舒窈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越是漂亮的美人,受到刺激之后表現出的失控越是賞心悅目。
    她會發狂、尖叫、甚至會被嚇尿
    楚翎曜靜靜地等著欣賞蘇舒窈的丑態。
    但,蘇舒窈臉上的情緒始終淡淡的:“殿下,這么晚了,怎么還沒休息?”
    她沒問地上的頭皮,也沒問他為什么出現在這里,情緒穩定地和他閑聊家常。
    “你不怕?”
    楚翎曜從身后拿出一把銀色的彎刀。
    這是一把剝皮刀,吳媽媽的頭皮,就是這把刀剝下來的。
    相對于之前那把短刀和長劍,這把剝皮刀沒有那么華麗,刀身有些粗獷。
    剝皮刀上還帶著血,仔細看就會發現,不止有血,還有發絲、肉渣
    蘇舒窈的胃部再次泛起一陣惡心。
    她忍不住干嘔了一聲。
    看到蘇舒窈的反應,楚翎曜嘴邊的微笑加深了幾個幅度。
    “你好像很喜歡收集兵器。”楚翎曜伸出手,將剝皮刀遞到蘇舒窈面前。
    蘇舒窈搖搖頭:“殿下,我不喜歡收集兵器,是您總是忘記把兵器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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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她希望今天楚翎曜不要跑得那么快,走的時候至少帶走這柄剝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