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許跟葉江在一起之后便住進了唐園,她住在唐園沒多久,有天下午聽到葉江打電話,得知他媽媽來了。
但是葉江沒讓他媽進屋,他自己打著電話出去了,很久才回來。
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她沒問,葉江也沒說。
假期她住在唐園的那兩個月,從沒被打擾過,也從沒見過葉江的父母。
有時候無聊,溫如許甚至悄悄想過,如果葉江的父母突然來了唐園,她該怎么辦?該怎么應對?
因為她跟葉江在一起的事,葉江的父母肯定知道,葉開禮憤怒之下必然會告訴他們,所以她挺怕見到葉江的父母。
她幻想過很多次見到葉江父母的情形,從沒想過會是在這樣的場合,在校園里跟他媽媽見面。
初秋的早晨,微風習習。
溫如許緊張不安地站在林蔭樹下,微微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鐘可聲音溫婉地笑道:“好孩子,別緊張,抬起頭來。”
溫如許怯怯地抬起頭,看著眼前氣質絕佳的美艷貴婦,艱難地笑了笑。
鐘可伸手摸摸她頭,笑容親和地看著她:“陪我走一走。”
溫如許乖巧地回應:“好。”
她落后鐘可半步,亦步亦趨地跟在鐘可身后。
鐘可轉過身看著她,笑著對她說:“好孩子,扶我一下,阿姨年齡大了,腿腳不方便。”
溫如許連忙上前挽住她手臂,柔聲說:“阿姨,我扶您回主任的辦公室吧。”
鐘可擺手:“不用,就在學校里走一走,與你說會兒話。”
溫如許扶住她手臂:“那您慢點。”
鐘可笑著問:“屬什么的?”
溫如許心想,她的年齡,葉家人還能不知道嗎?怕是早就對她進行了背調,但她還是說了生肖和年份。
鐘可嘆了聲氣:“唉,你才十八,老三也真是混賬。”她轉過臉看著溫如許,歉意地說,“好孩子,讓你受苦了。”
溫如許愣住:“……”
她以為葉江的母親是來警告她,讓她不要癡心妄想企圖攀附他們葉家之類的話,卻沒想到會說出這樣一句帶著歉意的話。
短暫的冷神后,溫如許尷尬地笑了笑。
鐘可半是玩笑半是夸獎地說:“長這么水靈,難怪老三犯渾。”
溫如許:“……”
她臉上一熱,頓時感到了難堪。
鐘可笑著說:“好孩子,別多想,阿姨沒有怪你。錯不在你,是老三混賬。”
溫如許不知道該怎么回復,干脆不說話。
鐘可又說:“不過老三雖然是強勢了點,但他對你確實是真心的。”
溫如許尷尬地接話:“嗯,他對我挺好的。”
鐘可:“封胥從小就要強,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全憑他自己的喜好,誰也干涉不了。當年他爸想讓他考b大的政法系,畢業出來后進公檢法部門,然而他自己卻執意報考了國防軍大,報都報了,我們也沒說什么,軍校也挺好的。本想著他從軍校畢業后,能進東部軍區,結果他又一次違背他爸的意愿,直接申請去西北駐邊。”
溫如許笑了笑,仿佛已經看到了少年的葉江是多么狂妄不羈。
鐘可:“我們家里總共四個孩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封胥是我們最小的孩子,也是最聰明,卻又最離經叛道的孩子。原本我跟他爸,都對他寄予了厚望,然而這孩子太有自己的主見了,從不接受我們給他的安排。”
“他在西北駐邊的那兩年,我跟爸整日擔心他。后來他在對抗外軍中受了重傷,我們擔心得一夜沒睡。他傷好后,我跟他爸都希望他能轉去東部軍區,當時以他的戰功,在軍區最差也是個校官。可他卻去了西-->>南緝毒,把他爸都氣得住院了。”
“而他卻對我們說,總不能把危險的事都留給農民的兒子做,廳長的兒子就只悠閑地當官。”
鐘可笑了下:“他一番義正辭的話,把他爸懟得啞口無,也把我們懟得無地自容。”
溫如許配合地回道:“葉先生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
鐘可:“你平時叫他葉先生?”
溫如許臉一紅:“……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