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鶴對稀罕貨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多小的范圍?”
“據屬下得到的消息,現在拿到牌子的,應該不足三十人。”
偌大京城,卻只有三十個人得知這個消息,確實是極小的范圍了,這三十家或許不是實力最強的,但可以說是京城消息最靈通的。
“去,看看都有哪些人。”
“是,屬下這就讓人去‘月半彎’拿牌子。”
林棲鶴似笑非笑的看向左立:“在這京城,我去哪里還需要牌子?”
左立立刻請罪,他家大人連皇宮都來去自如,小小一個典拍豈敢攔!
示意他起身,林棲鶴問:“‘逢燈’最近生意還如之前一樣紅火?蘭燼在做什么?”
“是,生意還是很好。”左立看主子一眼,從書桌一角將一封請柬找出來:“信陽侯夫人快過生辰了,前幾日少夫人去‘逢燈’定了許多花燈,這幾日蘭燼姑娘接連去了作坊。這是信陽侯府前些日子送來的請柬。”
林棲鶴打開請柬看了一眼,下月初三,他記得這請柬送來好幾日了,他當時正忙著算計四皇子下江南,根本沒在意。
“請柬是她信陽侯府去‘逢燈’定花燈前送的,還是之后?”
“之前。”左立在心里偷偷開了賭場,左手賭主子會去,右手賭主子不會去。
林棲鶴想了想自已近來的安排:“那日我好像沒什么重要的事?”
主子都這么說了,左立只能應是,可滿京城誰不知道,林大人哪天不在為了抄家滅族忙碌。
帖子自然不必回,林棲鶴鋪開一本干凈的折子。
左立見狀,立刻上前研墨。
“四皇子不在,他手底下那些人會比平時更松懈,我不管你怎么坑蒙拐騙,多拿些有用的東西回來。”林棲鶴拿筆蘸墨:“去忙你的,換彭蹤來侍候。”
左立應是,研墨至主子平時慣用的濃度告退離開。
忙了大半個時辰,林棲鶴起身松泛時看到門口的花燈,想到了那個一盞花燈就敢賣三十八兩銀子的蘭燼。
去查她底細的人還沒回來,是不是別有用心還不清楚,但這女子做生意的頭腦旁人望塵莫及。
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借著那云里霧里的傳大把大把的賺進銀子。
旁人若知曉了真相,怪不到她身上。
他知道了,也怪不到她身上。
畢竟這傳不是她放出去的,這事不是她說起的,她只是沒有否認而已。
若要問她為什么不否認……
都沒人問她是不是真的,她上哪否認去?
而且,這事說到底是傷了她女子的名聲,總不能還沒人去她面前說什么,她就上趕著去和人說這傳是假的,那豈不是更顯得心機深沉。
所以,她只能放任。
有理得他都覺得她真那么無辜,可在承恩侯中年得子的大喜日子,抬著棺材把人逼得步步退讓的女子,他實在很難說服自已去相信她會是個吃得了虧的人。
,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