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燼突然想到什么,拉住人道:“既然都說到商路了,我便再問問,萋萋對魏家的商路應該很了解吧?”
魏萋萋只以為她還像之前說的那樣是眼饞,便道:“想要拿住商路,難的不是了解路線,而是這條路上各方各面都要打點,得看這些人是不是認你,不然光是進出城門都給卡得你進退不得。”
“饞一饞也就做罷,還沒有到要去搶的地步。”蘭燼笑:“商路是魏家的根基,知道了路線,后邊說不定有用。”
知道她的目的是這個,魏萋萋二話不說,重又坐回去把商路一條條列出來。
蘭燼數了數,不愧豪富之家,二十六條商路,不止是大虞國各個方向都有,就連周邊國家也有四條路線。
“我現在很有理由懷疑前幾年魏眾望的婚事定不下來,是珍賢妃暗中施壓,讓各家爭奪形成僵局,就等著如意公主長大把這個錢袋子拿捏到自已手里。”
魏萋萋一想:“很有可能,雖然有不少官員想和魏家結親,但一直也未見有什么動作。”
蘭燼手指輕點著一條條商路,問:“你父親對哪條商路最特別?”
“特別?”魏萋萋問得仔細:“你說的特別是指哪方面?”
“比如說,讓他們順便帶個什么東西去哪里,又或者說,他有沒有和商隊一起離開過?他如今不常離開京城吧?若有離開的時候,一般會離開多久?諸如這般,你能想到的都告訴我。”
魏萋萋不知道她問這些的目的,但肯定和她這個委托有關,于是她也態度鄭重,多想了一想才回話。
“他這些年養尊處優,別說隨商隊一起走了,出京的時候都不多,一年也就幾回,有時七八天,有時十來天,我留意過,并沒有什么特別。商隊很多事我都經手過,要說他特別對待的我想不出來,但哪條商路掙錢,他就會多關注兩分,有時會問上一嘴。”
蘭燼抓住其中一句:“你說留意過他出城,他走的哪張城門?”
“東城門。”
東邊,蘭燼看著她列出來的商路,有三條。
“你再看看這三條商路有沒有什么特別?”
魏萋萋不止看,還在腦子里畫出來了路線圖,一個地名一個地名的過,好一會后,比出來了一點不同。
“跑商之所以辛苦,就是因為除非碰上極惡劣的天氣,商隊為了趕時間時常半夜都在趕路,但時間久了大家都會受不住,所以魏家的商隊每趕五日路就會有一次大的休整。路走熟了,就知道五日后會到達哪里,然后在那里租賃上一處宅子,熱水熱飯軟床的歇上一晚。這三條路要說特別之處,只有這條。”
魏萋萋指著其中一條商路上寫著的‘樂豐’二字,然后手指往前滑,落在‘合沽’二字:“從合沽到樂豐,剛好五日,但從樂豐到京城,只需一日。從一個生意人的角度來說,再多熬一天就能到達京城,實在沒有在這里再設置一個休整點的必要,更何況魏家也并不是多體恤下人的人家。但我記得,在樂豐有設一個休整的點。”
蘭燼追問:“休整的點有魏家的人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