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魏萋萋出了城,蘭燼松了口氣。
魏家不是官,在四皇子一黨卻比許多官兒都更重要,遲早她肯定都是要砍這一臂的,但是在接到魏萋萋的委托之前,她沒想著步子要邁得這么快。
趕巧了。
恰好,四皇子不在京城。
恰好,因周雅茹的委托從陳珊那知道銀礦的事。
恰好,四皇子搶了五皇子的好差事被記恨,讓她有機會把銀礦這事利用到最大,把魏家卷進去。
恰好,魏家有個魏萋萋,想要為自已爭命。
簡直得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就好像命運那只手把這些事都擰到了一起。
只要魏萋萋順利離開,這一局她就大獲全勝。
天黑時,明澈回來了,將四十張房契送到姑娘面前,道:“出面的人已經出城去往陳州,今后不會再出現在京城。”
“再仔細去打掃一遍,不要留下半點痕跡。”
“是。”
四十張,有點厚度,蘭燼轉手遞給眼珠子都快粘房契上的常姑姑:“全部估個價。”
常姑姑喜滋滋的應了,抱著寶貝算盤去一邊算賬,心里也不是不遺憾的,要能把這銀子全留下就好了,可惜只能得兩成。
次日一早,蘭燼去了城外四十里的一處民宅,見到在這里休整了一晚,精神比任何一次見面都要好的魏萋萋。
魏萋萋眼睛一熱,朝進來的人行了大禮:“萋萋,謝蘭燼姑娘救命之恩。”
“你把性命托付到我手里,我自然要對得起你的孤注一擲。”蘭燼把她扶起來,拉著她一道坐下:“我看外邊有六個人,信得過?”
“魏夫人讓我點人前往,我依她的話點了十二個人,有六個是我的人,另六個已經被我處理掉了。”
蘭燼也不問她怎么處理的,她比誰都更清楚這事必須做得干凈,不能留下麻煩。
她說起這回從魏家撈到的錢:“用皮子釣出來七萬兩,本以為能弄個十萬兩的,魏夫人比預料的要冷靜,只談到七萬兩。四十個鋪子,買進來是四千兩一個。但你往這里邊藏了三個值一萬兩的好鋪子,六個值九千兩的,十一個值八千兩的,其他的在五千兩到七千三百兩之間,我取個中間整數,六千兩。扣除我墊進去的成本十六萬兩,能掙十三萬二千兩。加上那七萬,一共二十萬零二千兩。我得兩成,也就是四萬零四百兩。剩下的全在這里了。”
接過照棠遞來的包裹打開,里邊又單獨放著三個小包裹。
打開其中一個,里邊是個油紙包,再打開,全是銀票:“這天氣怕是還會有雪,銀票沾不得水,所以我用油紙包著,這是大頭,你點一點。”
魏萋萋是生意人,習慣了在錢這個事上絕不含糊,賬當面盤清楚了才是最不傷感情的,當下就把銀票數了一遍。
“十六萬兩整。”
“剩下的我替你換成別的了。”蘭燼拿出另一個小包裹打開,是一包的碎銀:“四皇子肯定是要撈一把魏家的,我也不能完全確定魏誠就一定不會脫困,只要有四皇子在背后支撐,未必不會有翻身的時候。你在魏家這么多年,最清楚魏家的觸角有多深多廣,若這次沒能把魏家踩死,你必須走得遠遠的裝死,絕對不可以現身。就算這次魏家撐不過去,你短時間內也不要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