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所圖為何之前,除了四皇子以外的哪位皇子都有可能。
而且,他還幾度提到了廢太子,試探的意味很明顯,又或者,他本身就是廢太子的人?可如果他背后真是廢太子,有他護航,廢太子不應該被斗倒才對。
難道,太子被廢,是他們有意為之?
蘭燼往這個方向稍一想就搖頭否定了這個可能,被廢的后果太嚴重,不至于走這樣一步臭棋。
黨派之爭,并非全是死忠,一旦讓下邊的人對太子失去信心,那他們就很有可能會倒向另一個黨派。
朝堂之上,誰的聲浪最大,誰就勢大。這些墻頭草不可信任,但若沒有他們,也難成事。
不急,蘭燼取下耳環收入首飾盒中,總共也只得這么幾個皇子,如今已經排除了一個四皇子,剩下的選擇更少了。
說不定……
不用等到她排除出結果,對方就愿意告知她了。
蘭燼拿起隨手放在梳妝臺上屬于男人的那根玉簪,他說,他表字聽松。
聽松,是她家傾覆的前一晚送祖父回來的那個年輕男子。
是,祖父夸了一次又一次的狀元郎。
聽松這個表字,都很有可能是祖父為他取的。
他們之間,竟然不是陌生人。
可是啊,九年過去,每個人都已面目全非,她早已失去了信人的能力。
祖父九泉之下應該歡喜的,蘭燼笑容溫軟,他曾萬般看得上的狀元郎,底子好像沒有壞掉。
將簪子插入自已的頭發中,攬鏡自照,好像也并不突兀。
常姑姑推門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幕,她上前將簪子取下來,欲又止。
蘭燼托腮看著鏡子里的姑姑:“有話要說?”
“姑娘可知,男子送女子簪子的寓意?”
“不知。但我知道貼身之物送人,多少也沾著些男女那方面的意思。”
常姑姑本以為姑娘不知,聞更加不解:“姑娘既然知道,那為何……”
“因為比起那點寓意,這簪子是林棲鶴及冠禮那日皇上所賜,并親自替他簪上這一點更加重要。”蘭燼抓著簪子把玩:“若他敢背叛我,這個皇上親賜的簪子能帶著他一起死。”
常姑姑頓覺羞愧:“是我著相了。”
“姑姑是擔心我。”蘭燼反手握住她的手:“別人都把我當主子,沒有男女之分,只有姑姑好像忘了我已經長大了,仍把我當成當年那個挖藥自保的小女孩。”
常姑姑聽得眼淚都流了下來:“我明明時常提醒自已姑娘已經長大了,可一看到姑娘就總忘了。”
蘭燼往后靠在姑姑胸前:“記不住就別記了,這樣挺好。”
“是,姑姑都聽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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