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常姑姑,蘭燼又敲打了照棠一番,一個年過得懶散,包括她在內警惕心都降低了,得緊緊皮。
“姑娘。”知玥小跑著上樓來稟報:“一位姓鞏的夫人來了,說是葉少夫人和您打過招呼的。”
京都鞏家,她只知道一家,家主鞏硯如今在朝中任職吏部考功司郎中。
蘭燼看了下沾著顏料的衣袖:“你帶她上二樓,沏上茶招待著。”
“是。”
蘭燼換了身衣衫過去,帶著常姑姑上二樓,示意知玥下去忙,看向等待多時的人。
正抬頭看著一盞花燈的女子聞聲回頭看去。
如果說甄沁是盛放的牡丹,這位鞏少夫人就是即將凋零的芍藥。
明明長得像,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久候了。”蘭燼笑著致歉,說得坦蕩:“正在后院畫燈面,弄臟了衣衫,換了一身才過來見貴客。”
“秦芳,見過蘭燼姑娘。”
蘭燼微一挑眉,來這里都知道主動自報閨名了?
秦芳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表姐說,上了‘逢燈’的二樓見到你,說我的娘家閨名即可,這是‘逢燈’的規矩。”
秦芳,來自甄葉兩家共同的姻親秦家。
而秦家,是太子妃的姻親。
她沒記錯的話,鞏家,也是太子黨。
“她倒是幫上忙了,不過確實如此,在我這里沒有什么夫家,我也不認識你的夫家。”蘭燼端起茶來:“喝口熱茶暖暖身子,今日天氣不太好。”
“那風都冷進骨頭縫里了。”
兩人喝了口茶,蘭燼主動挑起話題:“‘逢燈’是做什么的想來你也知道,所以不必有什么顧忌,只管明說你的委托就是。你也不用擔心,即便最后這個委托我沒法接,也不會在外多說。”
“表姐和我說過,你可信。”秦芳緊張得摳手指,有的事,開弓沒有回頭箭,她不知道這一步跨出去,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可她得為自已,為婆婆,為兒女,爭一條活路。
蘭燼也不催她,在爐子上放置的鐵板上放了些板栗,她不愛吃熟的板栗,可家里好幾個好這一口的。
“蘭燼姑娘,我想委托你,幫我,以及我的婆婆和離。”
蘭燼手上動作一頓,幾乎要以為自已聽錯了,幫自已婆婆和離?
“你婆婆知道嗎?”
秦芳搖頭:“她不知道。”
“如果她本人不知道,那我只能接你和離的委托,她的,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