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蘭燼跟著左立去往一處宅子,見到了換出來的許經琮。
許經琮滿臉戒備的看著她,再紈绔也知道因為自已的沖動給家里帶來了多大的禍事,祖父的一世清名都被他毀了。如果不是牢記著被抓前大哥告誡他,他擅自做什么可能都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他早就以死來挽救祖父的清白了。
如今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帶出刑部大牢,要不是看到帶他們來的是最得祖父祖母信任的吳叔,并帶來祖母的話讓他配合,他抱著牢門死都不會松手。
可他沒想到,主事的是個女人。
“你是誰?”
蘭燼看著他,和自已比起來,他這張臉簡直就是小時候的臉放大了一點,可見他這么多年一直在寵愛中長大,這兩天吃的苦就是他這輩子吃的最大的苦了。
他們小時候是常在一起玩的,她是祖父的小尾巴,這小子就是她的小小尾巴,每次隨祖父去許家,他都巴巴等著,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給她留一份。
那時許爺爺還打趣要給兩人定下親事,被祖父追著踢了一腳,那時候她可煩這條小尾巴了,不帶他玩就哭,都耽誤她當祖父的尾巴。
經年未見,沒想到再見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認不出自已也不奇怪,那會他才七歲。
一巴掌拍他腦袋上,蘭燼罵道:“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許經琮一時都懵了。
這誰?!
敢拍小爺的腦袋?!
找死啊?!
脾氣一上來,許經琮跳起來就要還手。
左立驚訝過后忙要攔,明澈反應更快的上前。
蘭燼抬手阻止,看向許經琮。
許經琮對上那個眼神莫名就有些氣短,手抬在半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氣不知漏哪里去了,摸摸自已的頭,放下。
蘭燼冷哼一聲,還算識相。
眼下還沒到可以自揭身份的時候,但蘭燼也清楚,如果什么都不說,這小子一定什么都不會說。
“我家和你祖父有舊,當年我的家人承過他的情,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肯定相信你的祖母,她要是不信我,不會讓人帶我的人進去帶你出來。”
許經琮眼神黯淡下來:“祖母還好嗎?”
果然還和小時候一樣,只聽祖父祖母的話,把他祖母搬出來,他就信一半了。
蘭燼道:“本來只需要為你著急為你忙活,現在還需要為你祖父奔走,這么多人看著許家,不好她也得強撐起來。”
許經琮低下頭去,心里難受得厲害,祖母近來身體本就不爽利,他卻還讓祖母這么為他操心,真是混蛋。
“把你帶出來,是想問問你到底怎么回事。”
“人是我殺的,沒什么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