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崔氏家風清正,女子亦知書達理,可不是某些人小門小戶出身能比的”
“當真是心性高潔,堪稱女子典范。”
為首的馬車內,周氏聽得人群議論,-->>氣得臉色鐵青。
那一句“某些只會耍刀弄槍的”說的不就是她嗎?
她將門出身,年輕時候的確只會些粗俗的東西,不懂女紅,可她萬萬沒想到,同為一家人,弟媳崔氏竟在去祈福路上,安排人傳播這種論。
“聽到沒,這群學子定又是崔氏派的人,不然誰又能知道這祈福是她主張的!”
“她這戲做得真是十足十,恨不得讓全京城的學子都來為她歌功頌德。”
周氏氣得大喘氣,心中明白,崔氏這是記恨著前些時日挨的那一巴掌,在這里尋她晦氣呢。
可偏偏老百姓議論,她還沒辦法制止。
“不過是借著祈福的名頭,行沽名釣譽之實,踩著我們國公府的臺階給她崔家臉上貼金,假清高的姿態倒是擺得比誰都足。”周氏咬著嘴唇,臉色都有些被氣白了。
車內,嬤嬤見周氏當真動了氣,緊忙勸道:“大夫人又何必在意這些呢,崔氏這么多年不都這樣嗎,她慣會給自己樹好名聲,您沒得把自己身子氣壞。”
“哼!我看她是想用輿論,壓我一頭!這等祈福小事,都要做一做文章,給自己博個好名聲,可真是讓人作嘔。”
崔氏一直不忿大房襲爵,這些年沒少用陰損的招數,在周氏管理中饋時候使絆子,導致現在周氏即便是一把年紀了,還是對崔氏這個弟媳心中怨恨深重。
在周氏心中,既是一家人,就該同氣連枝,崔氏每每抬高崔家,貶低燕家的行為,都是在挑戰周氏的底線。
這崔氏!
簡直就是攪得一鍋腥的爛魚臭蝦!
“好名聲又能怎樣?她還不是在府內不得喜!那些外人啊,只見得表面,哪知崔氏內里是個什么人。”
聽得嬤嬤這一句,周氏的臉色總算是好了點。
是啊,就算崔氏利用學子給自己樹立名聲又如何,襲爵的是她的夫君,她這個燕府主母位置坐得穩著呢,豈是崔氏這點小伎倆就能撼動的!
“壓又怎樣?終歸大爺是嫡長子,襲爵是理所應當,就連二爺都沒任何不滿,她一個媳婦無論怎么折騰,都無濟于事。”
第二輛馬車內,崔氏正與自家侄女崔玉窈同坐,旁側兩名丫鬟婆子低眉順眼伺候著茶水。
聽到外間百姓尤其是學子們對她的贊譽,崔氏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翹起,臉上流露出十足的得意與受用。
她腦中想象著周氏聽到她安排的這些論,會被氣成什么樣子,頓時心中舒爽起來。
周氏!當初你打我一巴掌,我就讓人用嘴還你無數巴掌!
“玉窈,聽見了么?咱們崔氏一族,即便是權勢不如燕家又如何?但咱們崔氏一脈背后是萬千學子,甭說嫁到燕家,就是嫁進皇家,那也是要被人高看一眼的。”
“所以,玉窈啊,你要抬起頭做人,咱崔氏的姑娘家,就是金貴!”
說著,崔氏滿是優越感的語調,陡然染上幾分譏諷。
“就那宋今瑤,一個寡身的外姓,如今能享受到這般體面的出行陣仗,還不是沾了燕府的光?不然就憑著她?哼哼,也配?”
崔玉窈人如其名,生得清秀端雅,身上帶著一股子濃濃的書卷氣。
此刻她正半垂著眼瞼,聽著崔氏滿是自得的碎碎念,面上半點表情沒有變化,眸子里卻是閃過幾分難堪。
她是被寄養在燕府的表小姐,不,連表小姐都算不上,因為她同燕家人無半點血緣,只是燕家媳婦娘家的表小姐。
若說宋今瑤沾了燕府的光,那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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