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白煙從香爐中緩緩的騰起,整個房間內都彌漫著一股淡雅的清香。
玉綿仙子一襲白色羅裳,正在用柔軟的布巾擦拭著古琴的琴皮。
見安念進來,玉綿仙子抬了一下眼皮,那雙眼睛很大,并沒有因為多年的歲月侵蝕而變的暗淡渾濁,眼眸深處依舊有光。
從她房間內的擺設,以及眼中有光,就可以看得出,這兩百多年,她并不是在蓮花峰熬日子,而是在過日子。
“念兒,這幾日老不在蓮花峰,你都干什么去了?你是個姑娘,可別胡搞亂搞。”
“師父,我去幫驚鴻忙了啊!”
安念乖巧的坐在了琴桌前,拿起桌子上的一根木棍與匕首,然后打開香爐的蓋子,輕輕的用匕首剮蹭著木棍,木屑化作粉末,緩緩的落入香爐之中,屋內的清香氣息更加濃郁了。
“幫驚鴻的忙?他最近在籌備接下來的內門大比,你能幫他什么?”玉綿仙子有些好奇。
安念隨口道:“幫他保護葉風師弟啊。”
“什么?”玉綿仙子一愣。“保護葉風?老六門下那個劣徒葉風?”
“是啊,有人要殺他,驚鴻就讓我暗中護著點,不過這幾日算是白忙活了,沒想到玉英師叔也在派了金禾師姐與云霜兒師妹在暗中保護,而且玉龍師叔也躲在暗中,昨晚殺手出現,我都沒有好好表現一下……”
玉綿仙子的目光一凝,道:“念兒,到底怎么回事?和為師仔細說說。”
安念聳聳肩,道:“我也不清楚,好像葉風師弟三個月多月前被人害了一次,還埋進了亂墳崗,好在福大命大,自已又爬了出來,不過卻丟失了所有記憶。
那個殺手估計是擔心葉風恢復記憶,所以要滅口。”
“要殺葉風的人是誰?”
“不知道啊,他蒙著面,玉龍師叔似乎不想讓我們幾個人知道他的身份,直接將其帶走了。葉風這家伙,在云海宗得罪的人太多,想殺他的人,一百個人的雙手加起來都數不過來,不足為奇。”
安念對是誰要殺葉風,其實并不是很在意。
在她看來,葉風這廝得罪的人太多了,殺手估計就是他曾經得罪過的人中其中之一而已。
不過玉綿仙子卻沒有這么想。
如果只是簡單的私人恩怨,玉英為什么要暗中派遣兩個最出色的弟子暗中保護呢。
以前玉英與玉龍二人關系還算挺不錯的,可是兩百多年前,也不知發生事兒,二人便忽然斷了來往。
玉綿仙子當時獨自一個人居住在蓮花峰,過了很久才從云羽仙子口中得知玉英與玉龍二人一起從山下回來,玉英身受重傷,從脖頸下方,到肚臍處有一條恐怖的傷疤,幾乎被人一刀劈成了兩半,如此嚴重的傷,玉英竟然沒死,確實是一個奇跡。
就是從那次之后,玉龍與玉英二人的關系便惡化了,見面就吵,誰也不知道那次二人在山下到底經歷過了什么。
玉綿仙子私下還問過玉英幾次,每次玉英都是左顧右盼,東拉西扯,并沒有說出兩百多年前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過,多年來玉綿仙子總覺得,玉英與玉龍的關系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糟糕。
十二年前,玉龍從山下撿回了他現在的大弟子葉風。
由于當時葉風年幼,不到三歲,玉龍直接將葉風丟到了墨竹軒。
玉英一直幫助玉龍撫養了葉風將近三年時間。
如果玉英與玉龍真的是水火不容,怎么可能會幫玉龍撫養葉風呢。
又聯想到最近幾個月聽說關于葉風的一些事兒。
玉綿仙子陷入了沉思。
她感覺到自已好像是發現了什么大秘密。
“師父,師父……”
見師父在發呆,安念忍不住喚了幾聲。
玉綿仙子回過神來。
“師父,你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念兒,既然要殺葉風之人已經被抓了,你就別瞎跑了,你不說想要參加這次內門大比嗎,還有不到兩個月時間,你好好準備準備。”
安念撇撇嘴道:“我都六十三歲了,只能參加大齡弟子的表演賽,是演給別的門派看的,就算取得再好的成績,也拿不到一張靈山斗法的入場券。哎,我如果要是四十歲以下該多好啊!”
這個大兇妹子嘆息了一聲,一臉的郁悶。
云海宗內門大試分為兩個部分。
重點是四十歲以下的弟子斗法比試,因為半年后的靈山大比,要求參賽弟子,必須是四十歲以下。
按照云海宗的傳統,獲得此次內門大比前十名,就可以代表云海宗征戰靈山。
不過,內門大試六十年一次,肯定有一部分弟子,年紀超過了四十歲。
比如金禾,安念等一批年紀較大一些內門弟子。
并不是他們不優秀,而是他們因為年紀超綱了,無緣靈山大比。
為了檢驗這群弟子的修為,通時提高門派自身的影響力。
所以云海宗內部大試還有一個環節,是四十歲到七十歲之間的年輕精英弟子也可以參與進來。
由于每次大試,天下各派與散修,都會派遣弟子前來觀禮,雖然這些超齡選手無法參加靈山大比,卻也能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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