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對胖師父的反應很是疑惑。
自已不就是和二師伯偶爾聊聊天嗎?怎么會讓師父這么精明的丑男人連續發呆呢?
難道是因為那個無字碑?
“師父,你不會是認識那個無字碑里的前輩吧?”
“能埋進竹林里的,都是云海宗歷代有名的長老前輩,我當然認識,只是無字碑倒是少見。風兒,關于那座無字碑,你掌門師伯還對你說了什么沒有?一個字都不要遺漏。”
葉風抓了抓腦袋,陷入了回憶。
然后道:“我記得當時第一次見到掌門師伯時,他就站在那座無字碑陵墓前。
師伯先是讓我對著那個陵墓磕三個頭。
我問掌門師伯,這是哪位前輩的陵墓。
掌門師伯說,是曾經對師父您很好的一位師兄。
我又問掌門師伯,既然是云海宗師伯的陵墓,為什么石碑上不刻字。
掌門師伯說,那位師伯曾經是云海宗最出類拔萃的弟子,可惜誤入歧途,讓了很多錯事,犯了門規,前段時間過世了,本沒有資格葬在竹林,念及他曾經對云海宗的貢獻,才破例葬與此地,沒有在墓碑上刻字……”
葉風越說越覺得哪里不對勁。
腦袋里一陣頭腦風暴。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會有任何懷疑的。
可是,前幾日剛剛得知了,自已靈魂之海里的老賴,是自已大師伯的神魂。
那就是說,大師伯沒有死,這兩百多年一直被秘密關押在戒律院后面的石牢里。
大師伯很清楚的告訴過自已,他的肉身已經死去,所以神魂才能跟隨自已出來。
而那座無字碑又是自已被罰竹林前剛剛立的。
“等等……等等……”
葉風的臉色微微一變,忍不住捏著有些發疼的腦袋瓜子。
心中道:“大師伯,大師伯,你沒睡吧?”
“小子,怎么了?”
“大師伯,你說竹林內,掌門經常去看的那個無字碑陵墓,有沒有可能埋的是您老人家?”
“額……”
葉風繼續道:“時間對的上,陵墓位置又距離太師父那么近,而且墳里之人的經歷和您老人家也對的上啊。
除了您老人家,我真想不出,還能有哪位師伯能埋到那兒,又不給立碑,并且身為掌門的二師伯還會經常深夜去祭奠。
二師伯去看你,一看就是幾個時辰,是因為里面埋的人是他的大師兄!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我他娘的真是天才啊!以后不要叫我葉風,請叫我福爾摩風!或者阿加莎克列斯風!”
“額……”
葉浮游陷入了沉默。
他其實也很奇怪,為什么云逸上人會在師父墳前立一個無字碑墳墓。
因為他和云逸之間的恩怨太深,壓根就沒想過,云逸上人會這么好心,給他的法身埋入竹林祖地。
現在被葉風這一番話提醒后,葉浮游覺得,這個可能性還真是很大。
“怎么可能……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怎么可能將會將我的尸l安葬在師父跟前?”
“不是你還有誰啊,除了大師伯您之外,還有哪個有資格進入竹林的前輩無法立碑的嗎?還離太師父那么近!
何況,你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與你沒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有什么區別嗎?”
“區別大了,前者是你對他懷恨在心,后者是他沒有對您懷恨在心啊。
大師伯,我知道上次你和小離前輩沒說實話,你并沒有放下對掌門師伯的仇恨,也沒有放下過往。
你心中一直痛恨著掌門師伯。
我不知道當初你對我說的那句殺妻屠子之仇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曾經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過在我看來,時間都這么久了,你們又是一起長大的師兄弟。他這些年沒殺你,你死后還給你埋進了竹林。雖然沒有立碑,但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你想想,過往了幾千年里,那些奪嫡失敗的前輩,有哪個被埋進竹林,享受云海宗弟子香火祭拜的?
您都死了,人死賬爛,還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小子……”
葉浮游沙啞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你沒有經歷過我的痛苦,。對,他確實沒有殺我,可是他斬掉了我的雙腿一臂,割了我的舌頭,挖了我雙眼,刺聾了我的耳朵,封住了我的主要經絡與丹田,打穿了我琵琶骨!
把我丟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里足足兩百多年……”
聽著葉浮游充記惡毒的話,葉風的臉色驟變,眼中記是恐懼。
這……也太恐怖吧。
葉風喃喃道:“掌門師伯看著挺和藹的,不像是這種心狠手辣,滅絕人性之人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玉龍胖子沒有注意到葉風此刻表情的急速變化。
他陷入了發呆之中。
先前葉風說的那番話,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打在了他的心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