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瓏棋局就是一種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局,老祖宗,您-->>看看現在棋盤,白子只占一隅,黑子幾乎掌控全場,占盡上風。
白子之前想要搶占中腰,所以先奪天元之利,可是黑子在金角與銀邊兩側發動攻擊,將白子困在中腰區域。
現在是前無進路,后有追兵,按說到了這個時侯,白子應該是輸了。
但棋局并沒有結束,白子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只要白子落在左銀邊的這個位置……”
蘇小離與獨孤蟬目光看向葉風手指點在的棋盤區域。
蘇小離沒好氣的道:“還以為你是高手呢,我雖然不怎么會下棋,但常年與書生打交道,我還是略懂一些的。
本來白子還能堅持幾個回合,可是你若將白子落于此處,就等于自尋死路,中腰大片白子都會被吃掉。”
獨孤蟬微微點頭。
而葉風卻是搖頭,道:“剛才我說過啦,這種珍瓏棋局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現在白子的生存空間已經被擠壓殆盡,想要扭轉乾坤,必須要先犧牲掉一些白子,以此來換得生存空間。
中腰區域雖然喪失,但空間也被解放了出來,而且白子棋手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局面,他早早的就在兩角各布下六枚棋子。
兩角棋子看似孤立,卻互為犄角,中腰位置一旦空了出來,就能有機會將其連接,開辟出新的戰場。這都是金庸老爺子玩剩下的。后來有很多殘局以這種方法而布。
這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局,就叫讓珍瓏棋局。
我還記得那句口訣,戰略就是下圍棋,金角銀邊草肚皮。金角占據制高點,銀邊拉出包圍圈。鐮刀收割草肚皮,天下歸心成大局。
這下圍棋,不能只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必須得放眼全局……”
在二人的矚目之下,葉風從棋簍里拿出一顆白子,放在了自已所點的那個位置上。
蘇小離與獨孤蟬被葉風的一番話,唬的一愣一愣的。
就在二人想要說點什么的時侯,眼前的棋盤忽然發生了變化。
棋盤就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棋盤線條宛如電路一般緩緩的泛起光芒,上面的棋子一枚枚的被點亮。
蘇小離與獨孤蟬都是神色一凝。
獨孤蟬見葉風手指還點在那枚白色棋子上,立刻伸手去拉。
上古仙府有可能被布下致命的機關。
葉風這毛頭小子,修為這么低,在這種仙府里是十分危險的。
不料,獨孤蟬這一拉,竟然沒有拉開葉風。
葉風的手指就像是與那枚白色的棋子粘連在了一起,而白色棋子又與棋盤相互粘連。
獨孤蟬一愣,隨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閃爍望著葉風那近乎已經石化的臉頰。
蘇小離道:“這小子怎么了?還不放手!”
獨孤蟬輕輕搖頭,道:“別打擾他,他的神魂已經進入到了另一片世界里。”
“額?”蘇小離也是見多識廣之人,瞬間就明白了獨孤蟬話中的意思。
而獨孤蟬依舊凝視著葉風的木訥呆滯的臉頰,他握著葉風的手腕,緩緩的道:“出來吧。”
隨即,葉風的身l泛起一道青綠光澤。
下一刻,青綠光芒形成了一個中年人的模樣。
那人模樣奇古,身材高大,一襲青衫長袍,看上去氣質不俗。
赫然正是云鶴上人葉浮游!
看到葉浮游的神魂,山洞內能喘氣的,沒有一個驚訝的。
包括蹲在葉風肩膀上的三吱兒。
只有葉浮游表情驚愕,有些羞愧的看著獨孤蟬。
道:“師……師叔祖……”
獨孤蟬緩緩的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叔祖?別以為你一直躲著我,我就感覺不到你的存在。”
葉浮游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隨即面色發苦,道:“原來師叔祖你早知道了。”
“葉風來到后山竹林的第一天,我就感受到他身l里有一個不屬于他的神魂。”
“啊!浮游小老弟,好久不見啊!你怎么變成鬼魂了!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小離姐姐啊!來,姐姐抱抱你,安慰你!”
蘇小離早就知道葉浮游的神魂在葉風的身l里。
此刻故作驚訝,表演十分浮夸,沒有張力,就連三吱兒都看出這個老狐貍精在演戲。
獨孤蟬淡淡的道:“小離,你就不要演戲了吧,你應該早就察覺到了浮游的神魂了吧。”
蘇小離立刻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你不要冤枉好狐!”
葉浮游道:“小離姑娘,算了,既然老祖宗早已經知曉,你就沒必要再為我隱瞞了。”
“小子,我為你隱瞞,你倒好,當面背刺我!我不理你了!”
蘇小離跺跺腳,一臉不記。
獨孤蟬看了一眼宛如石化的葉風,道:“浮游,你的神魂怎么會在葉風的身l內?”
葉浮游對老祖宗自然不敢隱瞞,當下便簡單的將幾個月前在戒律院石牢里發生的事兒的經過簡單說了一番。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
他不想繼續待在暗無天日的石牢里茍延殘喘了,于是便舍棄肉身,隱藏在了葉風的靈魂之海中,跟著葉風離開了石牢。
聽完之后,獨孤蟬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了幾分疑惑。
道:“你不知道葉風是誰嗎?”
“葉風是誰?他不是老六的弟子嗎?”
獨孤蟬輕輕搖頭,道:“他不止是黃友道的弟子……”
葉浮游微微一怔:“老祖宗,您這是何意?”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