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與安念的爭吵聲很清晰,因為當葉風提起兩百多年前的事兒時,周圍便一片安靜。
當年奪嫡之事,是云海宗的一個禁忌話題。云海宗的弟子都不敢在私下議論。
可是葉風此刻竟然公開拿此事嘲諷安念,還順帶著嘲諷了玉綿仙子與一大批人。
當年追隨云鶴上人的人非常多,這幫人大部分還活著,并且都混成了云海宗的長老,只是大部分人沒有什么實權而已。
但這些人都有弟子,依舊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葉風大庭廣眾開地圖炮,直接將當年奪嫡失敗的那些人都嘲諷了。
此刻周圍的那精英弟子,連議論聲都沒有。
大家誰也不敢說話。
這事兒要是搞不好,有可能會引起諸多連鎖反應。
甚至會引發云海宗的內亂。
傅驚鴻黑著臉,讓劉長遠與李玉海趕緊將葉風強行帶離。
在讓葉風這么胡說八道下去,云海宗肯定要出大亂子。
安念一直叫道:“葉風!你死定了!你這次真的死定了!”
足足過去兩三分鐘,安念才被苗小柔等人安撫了下來。
而葉風也被劉長遠與李玉海拽到了廣場的邊緣。
葉風扯著廣場邊緣的一面迎風飄蕩的旗幟擦拭著鼻血。
他一邊擦拭,一邊罵罵咧咧的道:“哼,如果不是看在老傅的面子上,我早就k她了!別說是小小的安念,就算五師伯親自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說!一群敗軍之將,在我面前裝什么大尾巴狼!哎呦……疼死我了!”
劉長遠與李玉海對視一眼。
他們二人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驚愕。
劉長遠道:“葉師弟,你真有種啊,不過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葉風沒好氣的道:“我說錯了嗎?他們確實都是失敗者啊!一個失敗者弟子的道號算什么?云海宗都是屬于我們這些勝利者的!
他們的師父這兩百年都夾著尾巴讓人,這幫弟子還敢在我面前嘚瑟,罵不死他……”
“葉師弟,別說了!你這次真惹了大麻煩了!你平日里怎么胡鬧都行,可這件事是云海宗的禁忌!”李玉海出道。
葉風終于止住了鼻血,道:“怕什么?我師父是當年力捧掌門師伯上位的肱股之臣,我又是師父的大弟子,我看誰敢動我一根毛啊!”
劉長遠與李玉海不敢再繼續待在這個小子的身邊了,搞不好自已也會惹麻煩。
二人心照不宣,立刻轉身就走。
葉風見狀,只是撇了撇嘴,雖然被打出了鼻血,但是他卻罵了回來。
口舌之快真的令人很痛快啊。
在兩位掌門弟子離開后,葉風也就不罵了。
今天的意圖已經達到一半,他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已咒罵嘲諷就會傳遍云海宗的每一個角落,接下來就要看那幫人會不會拿著此事搞事情。
葉風止住了鼻血后準備離開,傅驚鴻黑著臉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老葉,你瘋了嗎?你怎么能說出那種話?這次你可闖大禍了!”
葉風昂著頭,避免剛止住的鼻血再度流下來。
他道:“我不就是說了幾句實話嘛,能闖什么大禍?你的女人下手還真重啊,他挺拔的鼻梁都被她給打斷啦!我要找她醫藥費才行!”
看著葉風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甚至還要找安念賠償醫療費,傅驚鴻氣的是直跺腳。
他和安念關系這么好,當然不愿意看到五師叔與六師叔之間爆發沖突。
別看當年那群失敗者現在沒有什么實權,可是這群人數量十分龐大。
有數百人之多,這些人都是三百多歲四百多歲的長老前輩。
這數百人又有真傳弟子,記名弟子……
現在葉風一句話,得罪了這幾千人。
這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
雖然他們不怎么過問宗門內的事兒,但真到了奪嫡的關鍵時刻,這數千人的力量,足以扭轉整個局面。
當年云逸上人就是這么上位的。
玉綿仙子,玉林上人,是所有失敗者中地位最高的。
他們二人的態度對于那群失敗者來說很重要。
這群人都是傅驚鴻暗中拉攏的對象。
整個云海宗上下都知道葉風是他的人。
今天葉風一句話,得罪了這么多人。
這讓傅驚鴻以后還怎么在暗中開展工作?
如果不是葉風這小子身份特殊,傅驚鴻真想現在就伸手活活掐死他。
看傅驚鴻真的動了怒,葉風也收斂了些,道:“老傅,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師父自會處理的。我正好有件事找你呢。”
“什么事兒?”
葉風左右看了一眼,見不遠處不少弟子都在偷偷的瞄向自已這邊。
他咧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今天晚上斗法結束后,你來風靈居找我,見面之后咱們再細談。”
看著葉風對他不斷的眨著眼睛,傅驚鴻微微一怔。
他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或許另有隱情。
他伸手指著葉風,道:“晚上我再找你算賬。現在你趕緊給我滾回去,你在廣場-->>上估計很危險。”
葉風笑道:“我知道啊,我剛才正準備離開的,這不是你來了嘛!記得下班后來找我啊!”
說著葉風便抽出八荒神劍,扛著三吱兒御空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