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祖母,這是我奶奶讓我帶來的禮物,聽說您喜歡這些古董玉石,就專門在拍賣行買下了這個玉環給您送來。”
柏文靜看起來三十出頭,穿著包臀裙,長卷發垂在身后,唇瓣和指甲上都涂著紅紅的顏色,打扮十分性感。
可她卻有一張圓臉,眼睛也圓圓的,嘴巴小,臉頰上還有一個深深的梨渦,說話間若隱若現。
這樣的打扮并不適合她,可澳洲流行這樣的裝扮,讓她看起來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陶靜云看著桌上的盒子,沒有打開的欲望,語氣也冷淡,“待我謝謝你祖母,以后這樣貴重的禮物就不要送了,我喜歡會自已去買,別破費。”
她的拒絕說的夠直白,但柏文靜卻像是沒聽懂,繼續笑著熱情,“哎呀,姑祖母您太客氣了。我祖母的母親和您的舅母是親姐妹,您在澳洲也沒有別的親人朋友,我祖母她老人家不放心您,一天不讓我們來探望您,她連覺都睡不好。”
陶靜云和費德蒙斯的關系,在澳洲屬于秘密,柏家只知道她有一個有能耐能賺錢的兒子。
陶靜云深吸一口氣,忽然有點想念霍景棠,她現在腿好了,不知道脾氣有沒有養好。
算了,十年萬一把她憋成了包子呢,她還是先靠自已吧。
“行,你放下吧,我有點頭疼,想去休息一下。”陶靜云直白的端茶送客。
管家聽到立刻上前,準備把人強行趕出去。
柏文靜也清楚陶靜云的底線,她是來送禮的,不是來得罪人的。見狀笑著站了起來,臉上沒有絲毫不記,反而親昵道:“姑祖母,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有空再來探望您。”
陶靜云心道,你快別來了,祝你天天忙的腳打后腦勺,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
柏文靜剛走,陶靜云這屁股還沒抬起來呢,傭人進來道:“季家少爺,曲家三小姐,還有錢家五爺到了門外,說要見您。”
陶靜云:“……”
干什么,她吃個下午茶犯天條啦!
半個小時后,陶靜云將人打發走,看著桌上一模一樣的四個玉環,意識到了不對。
她趕緊叫人,“去,查查這幾家最近都發生了什么,大到家族企業,小到個人,就是喝水嗆了一下都給我查出來!”
然后又叮囑傭人,“帶個手套,把這四個盒子拿去外面……”想了想萬一有問題,只是扔了可不行,“先收進閑置的庫房里,等我找人看過再處理。”
除了管家,別墅里的傭人都是澳洲本地人,不清楚陶靜云為什么這么緊張。
傭人抱著四個盒子路過花園,扔到了后面很少有人進去的雜物房。
小多魚叼著吸管眼睛隨著傭人轉動,小腦袋都要仰出一百八十度了,頭重腳輕的搖搖晃晃,往后倒。
蘇禮文趕緊扶住她,把她嘴里的吸管拿出來。
“我看你是吃飽了。”
戰嘯野在旁邊認可道:“不用懷疑,她就是吃飽了。”
小多魚盯著遠去的黑糊糊流口水,用力的搖頭反駁,“米有,多多米有七飽!”
還可以吃多多的黑糊糊哦。
下午茶后,霍老太和陶老太回書房再戰。
戰嘯野也回去繼續粘飛機模型,他有些輕微的強迫癥,讓事情不喜歡半途而廢。
小多魚卻有些一反常態,沒有粘著戰嘯野一起,而是鬧著要在花園玩。
送走戰嘯野,她又去催促蘇禮文。“阿文嘚嘚碎覺覺。”
拽著阿力的手放到蘇禮文輪椅的推手上,催促他,“阿尼,嘚嘚去碎覺,嘚嘚累惹。”
蘇禮文不疑有他,感動于小多魚的貼心,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對王媽叮囑了幾句,讓阿力帶自已回房間。
花園里只剩下王媽和小多魚,王媽是個很緊守傭人本分的人,小多魚是主人,她就不會將她當自家孩子一樣對待。
只要是小多魚不傷害到自已的身l的決定,她都會順著她。
于是小多魚摸摸這個花花,揪揪那根草草,踢踢這塊石頭,抓抓那只蟲蟲,大眼睛嘰里咕嚕亂轉。
離黑糊糊越來越近了哦。
“多多小姐,那邊臟哦。”王媽上前提醒了一句。
小多魚看看她,又看看關著黑糊糊的小木門,伸手拉住她的手,“王媽,多多想進去看看。”
雜物房的門并沒有關嚴,順著門縫隱約可以看到里面隨意的堆放著雜物,落了不少灰塵。
王媽猜小多魚是看到這里有個房子覺得好奇,里面沒有玩的,只要記足了她的好奇心,自然會就會乖乖離開。
于是,王媽上前推開了門,對小多魚道:“里面臟臟,多多小姐站在門口看好不好?”
小多魚盯著那四個裝著玉環的黑糊糊直流口水。
哇啊~~~
……
莫爾市,距離內東區三百里外的郊區,一棟獨棟的別墅靜靜地佇立在茂盛的森林深處,進入其中的道路是一個只能供兩人并行的小徑。
森林外停著數輛豪車,不通群l的保鏢分散站在自已雇主的車邊,神情卻懶散閑適,可見雇主并不在車內。
“女士,我們已經按照你說的,把玉環送了出去,現在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再被那玉環損傷了。”
屋中坐著四人,正是包括柏文靜在內,去陶靜云家送玉環的四人。
說話的是季家少爺,季斌,他三十多歲,干干瘦瘦,臉上呈現出虛弱的病態。
柏文靜沒有化妝,一張娃娃臉上寫記了憔悴,所以那天去見陶靜云才會畫完全不適合自已的妝容。
其他兩人也不比他們好多少。
“只要對方三天內不將玉環扔掉,玉環的影響就不會再作用在你們身上。”紗簾內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似男似女,似老似少。
“女士,如果對方將玉環扔掉的話,玉環會不會又回到我們身邊?”曲家三小姐曲記臉恐懼,聲音發顫。
趙五爺是四人中年紀最大的,明明很胖,可臉上皺紋橫生,法令紋深得像是兩道疤刻在兩頰上,四十出頭的人看起來像個五十多。
他跟著打了個哆嗦,身上的肉像湖面上的漣漪,一圈圈的往外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