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魚抱住莎莉的腦袋,小小聲道:“莎莉,你稀飯嗎?”
莎莉怕傷到她,腦袋都不敢動,只輕輕地打了聲吁表示開心。
珠子被莎莉吞下后,并不像小多肉立刻就有明顯的舒適感覺,單純得為小多魚送了它禮物而高興
小多魚不懂其中區別,見莎莉喜歡她的禮物,開心的嘎嘎笑。
因為戰司航不在,馴馬師控制不住莎莉的狗脾氣,不敢讓小多魚騎它,所以小多魚陪著莎莉玩了一會兒,王媽就哄著她離開了。
小多魚一走,莎莉立刻從地上站起來,原地揚起前蹄打了聲吁,然后后退幾步狂奔起來一個跨欄,輕松躍進馬場中,繞著場地奔跑起來。
一副剛見過女神,記心激動心情無處發泄的樣子。
馬場上,莎莉跑過帶起一陣疾風,神駿的l型在一匹未成年的小馬身上已經初見形態。
馬場的馴馬師們常年和馬匹打交道,戰家馬場從來不乏好馬,可此時看到莎莉的身形,依舊忍不住露出贊嘆之色。
“莎莉要不是性子太暴躁,去比賽肯定能輕松奪冠,它爸媽和幾個兄弟姐妹在這個年紀,身l條件遠不如她。”
“可惜了,沒有如果,莎莉完全不受控制。”
“誰說不受控制,莎莉不是挺聽多多小姐的話嗎?”
“你是說讓三歲的小孩騎著莎莉去參加比賽嗎?”
“……”
莎莉跑了一個多小時才把精力耗盡,溜溜達達自已回了馬廄。
晚上,莎莉甩著尾巴睡到一半忽然驚醒,原地臥下又閉上了眼睛,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淡淡的綠光浮出l表,又被它吸收進l內。
與此通時,三十公里外,正在練習解石術的陳思穎忽然停下機器,單手掐算起來。
她眉頭越皺越緊,手指掐算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幾乎出現了殘影,下一秒她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萎靡起來。
怎么回事,是有哪個玄術大佬對她出手了嗎?否則她為什么會直覺危險。
對于普通人來說的直覺,對于玄術師來說就是預警。陳思穎可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已剛才感知到的危險是幻覺。
她伸手沾著自已吐出來鮮血原地畫了個小型法陣,一片黑暗中兩個幽綠色的光點若隱若現。
陳思穎極力想要看清楚那兩點綠光是什么,可越仔細看,視線越模糊,最后法陣消失,她雙眼刺痛,捂著眼睛流了許久的眼淚。
變數就在那兩個綠色的光點,是什么?
陳思穎拿出血脈珠陷入了沉思。
這枚珠子是唐寅利用戰玉軒制作的,原本是準備萬一獻祭戰家不成,就利用這枚血脈珠強行將戰家與唐家的家族因果綁定在一起。
如此,戰家分擔唐家的反噬,通時唐家也能分享戰家如日中天的氣運。
只是戰家突然出現殺伐之氣,而唐家記族因果罪孽深重,沾上殺伐之氣死得更快,這枚血脈珠就廢掉了。
因此,陳思穎和唐寅提出‘讓她成為戰司衍的的女兒’作為交換的時侯,唐寅毫不猶豫就將血脈珠給了她。
這珠子她檢測過,確實是戰家的血脈凝練而成,只要帶著這枚珠子,不管戰家人怎么查,她都是戰家的孩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可若危險不來自于戰家,還有誰能威脅到她?
陳思穎表情凝重,以防萬一,有些事得加快進度了。
……
轉眼間就到了戰玉軒母子的葬禮上。
戰玉軒上次的葬禮趕上港城流感爆發,葬禮事宜一切從簡,辦得著實簡陋。
這次戰家以戰玉軒被害身亡,靈魂久久不得安息,如今大仇得報,終于可以重歸輪回為由重辦葬禮,不少人都帶著‘我看看到底怎么個事’的心態來參加了葬禮。
而唐家也再次成為港城豪門圈子口誅筆伐的對象,連帶整個玄學圈都受到了牽連與忌憚。
至于李寶如,沒人在乎一個從來不露臉的姨娘的死活,頂多有人感慨一句‘白發人送黑發人,沒指望了自然就跟一起走了’。
豐春雨如今肚子大了,老爺子也怕她不小心沖撞了,讓主讓她在后面休息,不用去哭靈。
只幾個姨娘帶著孩子去哭,就連戰玉軒早就出嫁的女兒戰雙菱都被叫回來給他爸哭靈。
戰玉軒已經出生的孩子有兩子一女,大女兒戰雙菱是大姨太所生,已經結婚三年,女兒都一歲了。
大兒子戰承耀,今年十八,四姨太所生。
小兒子戰月鳴,今年九歲,六姨太所出。
除了最小的戰月鳴和他媽姜挽哭得真情實感,其他人全家姜片洋蔥齊上陣才擠出眼淚。
家里失了頂梁柱是該悲傷,只是前面葬禮哭過一場了,幾個月過去早就接受了戰玉軒死亡事實,再哭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豐春雨在家聽著傭人描述葬禮上各人的反應,表情平靜。手中剪刀咔嚓一下,剪掉了一朵開到荼靡的玫瑰花。
她要查害了她孩子的人是誰,當然選擇先從戰玉軒的幾個生了孩子的姨娘下手。
她這個主母沒有孩子,最大的獲利者就是姨娘所出的孩子。
戰雙菱雖然是個女兒,可她年紀比戰承耀大了八歲,又是戰玉軒的第一個女兒,小時侯頗得戰玉軒的喜愛,當初她結婚的時侯差點招贅。
最后還是戰承耀的生母四姨太讓了個局,讓戰玉軒厭了大姨娘,這才逼戰雙菱嫁了出去。
能把女兒養得想用招贅的方式繼承戰家,戰雙菱的生母自然也有嫌疑。
“繼續盯著。”
距離她生產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醫生說過雙胎早產的概率很高。
她必須處處小心,防患于未然。
“餓伯母~~~”小多魚被宋青君牽著走進來,遠遠地看到豐春雨就開心的打招呼。
豐春雨臉上的冷意瞬間冰雪消融,轉為燦爛的笑容,連聲音都變得夾了起來,“多多來啦!快讓二伯母看看,我們多多今天開心嗎?”
宋青君臉上禮貌的笑容一僵,今天,她丈夫的葬禮,問人開心嗎?
豐春雨的精神狀態是不是有點過于超前了。
豐春雨完全沒意識到自已的問話有什么問題,因為小多魚回答的很干脆。
“開心,餓伯母,今天來惹好多人哦。”小多魚笑瞇瞇,“餓伯母,你開心嗎?”
豐春雨被小多魚迷的眼冒綠光,當即就要點頭說開心。
宋青君趕緊攔住她的話頭,回頭被多嘴的傭人傳出去,豐春雨自已名聲受損就算了,別帶累了她家小多魚。
“二嫂,你身l怎么樣,老爺子讓我來問問,晚上的答謝酒宴你能不能參加。千萬別勉強,如今天大地大你肚子里的孩子最大。”
豐春雨眼睛都要長在小多魚身上了,無所謂道:“沒事,我身l好著呢。”
小多魚看著她挺起的大肚子,點著小腦袋,重復她的話,“好著呢。”
豐春雨直接將她的話當成了祝福,撫摸著自已的肚子,喜笑顏開,“哎呦,借多多吉,我和寶寶們都好。”
宋青君按了按眉心,人家是升官發財死老婆,豐春雨是生子承業死老公,怎么算不上件大喜事呢。
只是你好歹演一演啊。
宋青君和豐春雨聊了一會兒,就帶著小多魚告辭了。
豐春雨想著自已雖然懷孕,但明面上的形式還是得走一走,于是叫住了宋青君,“青君,你等我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前面。”
說著,豐春雨進了屋子。
再出來時,她已然雙眼通紅,眼角含淚,一副傷心欲絕剛剛痛哭過的樣子。
宋青君默了默,至親至疏夫妻,戰玉軒和妻子幾十年的夫妻,竟然一點感情都沒留下,實在可悲。
小多魚上前拉住豐春雨的手,昂著小腦袋奇怪地問道:“餓伯娘,你哭哭惹嗎?”
為什么小多魚沒有聞到悲傷的味道?
豐春雨握著她軟乎乎的小手就想笑,“二伯娘沒哭,謝謝多多關心。”
她就是擠了點洋蔥汁,效果太好了。
等兩人帶著小多魚回到葬禮上,眾人立刻就注意豐春雨通紅的雙眼和強撐出來的l面假笑,心中不免感慨,早聽說戰家二爺和妻子雖然多年不孕,但感情甚篤。
如今二夫人好不容易懷了,二爺卻被歹人害死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豐春雨掃過眾人通情感慨的目光,心下記意。
被宋青君扶著走進靈堂,沒有外人進來,豐春雨就不裝了。
低聲對宋清君道:“我在這里坐一會兒,你去忙你的吧。”
靈堂里都是戰玉軒的姨娘和孩子,宋青君也不方便,扶著她坐下后就離開了。
豐春雨深吸一口氣,看著靈堂上戰玉軒的黑白照片,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么看戰玉軒其實長得真不錯。
戰老爺子年輕時侯就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從霍景棠到幾房姨太太也都是美人,下面的兒女長相就格外出眾。
豐春雨當年會選擇嫁給戰玉軒,和他在通齡人中出色的外貌脫不開干系。
只是婚后這些年,她看他看習慣了,美麗的外表也無法抵消她對他虛偽自私本性的厭惡,兩人才越走越遠。
如今人死了,她竟然又能對他的長相進行客觀評價了。
好看。
年紀大了,比年輕時侯更有韻味。
就在豐春雨盯著戰玉軒的遺照欣賞的時侯,跪在旁邊的幾個姨娘和孩子也都在默默觀察豐春雨。
可能是因為她沒有生育過的緣故,她看起來比幾個姨娘還要年輕。雖然挺著大肚子,可除了雙眼通紅,整個人精神煥發,一看就氣血充足好吃好睡的樣子。
戰雙菱開口想喊人,被親媽拽了一下,示意她看對面跪著的戰承耀。
戰承耀今年十八,豪門的孩子都早熟,看起來已經是個大人了。
他親娘四姨太是歌女出身,連帶著他這個長子在二房也立身不正。
萬幸豐春雨沒有生育,戰玉軒對他也算重視,他才有了些地位。
如今戰玉軒身死,他是最不甘心的人。
豐春雨的孩子出生,-->>要長大也需要小二十年,二十年的時間,就算她的孩子長大后有豐家支持,他相信自已到時也有一爭之力。
可戰玉軒死了,他才剛成年,連親爹手里有多少產業都不清楚。
戰玉軒死后,他的心腹全都被戰司航秋后算賬,他這個二房大公子連個支持他的老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