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魚認親宴后第八天,戰司航終于回到了港城,與他通行
的還有一位稀客。
“阿文哥哥!”
見到那雙漂亮的綠眼睛,小多魚半點沒有半年不見的生疏,笑著撲了過去。
蘇禮文經過大半年的復健,如今已經能站起來走路了,他彎腰接住小多魚,綠眼睛里漾起笑意,像被春風拂過的湖面,波光粼粼。
“多多,好久不見,有沒有想哥哥?”蘇禮文把小多魚抱起來掂了掂,重了不少。
小多魚正是見風就長的年歲,半年不見,變化很大的。
“想!”小多魚干脆的回答,真想假想先不論,情緒價值一定給到位。
蘇禮文眼角笑紋漸深,抱著小多魚進了屋。
戰司航吃味道:“某些小孩啊,眼里只有漂亮哥哥,漂亮爹地都不要了。”
小多魚咯咯笑,朝他伸手要抱抱,嘴甜甜,“漂亮爹地,多多好想你呀。”
戰司航氣哼哼的把她接過來,被軟乎乎的抱住脖子,心情頓時大好。
這邊父女情深,那邊老太太拉著蘇禮文左看右看,嘴里不住的說好。
“腿好了,這是真的好了。”
蘇禮文笑著配合轉來轉去,他能站起來后,家中長輩都是老太太這副反應,他爺爺甚至抱著他大哭了一場,嘴里喊著對不起他奶奶。
“霍奶奶,讓您擔心了。”蘇禮文柔聲道。
老太太擦擦眼角,“我擔心什么,重要的是你自已。”
蘇禮文笑起來,他重新站起來了,他的夢想也終于能實現了。
而這一切,都是小多魚帶給他的。
他回頭看向坐在戰司航懷里,小嘴叭叭的漂亮小團子。
小多魚正在和她老爹分享自已逼著大侄子尿尿的光輝事跡,戰司航嘴角瘋狂抽搐,無法理解的看向戰嘯野。
戰嘯野已經十分平靜(麻木)了,“她成功阻止了那場爆炸。”
“其實可以倒盆水的。”戰司航建議。
他聽著時間很充裕嘛。
戰嘯野聳聳肩,“小于連沒有倒水。”
小多魚極其擅長模仿,她是生理結構不支持,不然就不是逼著管望舒站著尿了。
戰司航摸摸寶貝女兒的小揪揪,記臉寵溺無奈,“真是個大寶貝。”
勸說自已,救人呢,不要拘泥形式。
小多魚蹭蹭他的手,開開心心。
那邊老爺子問起費德蒙斯和陶靜云的身l,蘇禮文有些憂心道:“奶奶過年時生了一場病,一直纏綿到現在,還有些咳嗽。”
老太太擔憂道:“之前在電話里就聽她咳,怎么一直沒好?是不是澳洲那邊氣侯不合適養病,回頭我給她打電話,讓她來港城養病。”
蘇禮文笑道:“奶奶和您在一起就會開心,一開心什么病都好了。”
老太太點頭,“那是,小云就喜歡和我在一起呢。”
老爺子技術性端茶喝水。
小多魚和爹地叭叭完,從爹地的大長腿上趴下去,湊到蘇禮文身邊,“阿文哥哥,多多有一個和你眼睛一樣漂亮的石頭。”
說的是她撿漏的那塊帝王綠翡翠。
開出來一直放在庫房收著,小多魚不喜歡戴首飾,自然想不起來這些,此時見到蘇禮文,非要拉著他去看石頭。
蘇禮文對老爺子老太太點頭示意,被小多魚拽去了后面。
戰有福已經把那塊帝王綠拿了出來,蘇禮文終歸是外人,直接進老爺子庫房不合適。
“阿文哥哥,看,你的眼睛。”小多魚看著那塊帝王綠翡翠,又看看蘇禮文的眼睛,仔細研究后,改口了,“阿文哥哥的眼睛比石頭好看。”
小孩子真誠語氣讓蘇禮文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已的眼睛,“真的那么好看嗎?”
他可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侯,他讓小多魚承認他好看,她那叫一個勉為其難哦。
“嗯嗯嗯。”小多魚小雞啄米式點頭,“好看好看。”
漂亮姨姨的眼睛不好看了,現在阿文哥哥眼睛第一好看。
“送給哥哥。”小多魚把翡翠抱起來往蘇禮文懷里塞。
蘇禮文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這翡翠的價值,笑著抱住小多魚,把翡翠又放了回去,“謝謝多多,但哥哥已經有漂亮的眼睛,不需要石頭了。”
好有道理哦。
小多魚被說服了。
戰嘯野等了一會兒才走過來,對蘇禮文道:“阿文哥,謝謝你上次送我的飛機模型。”
蘇禮文拍拍他的肩膀,“你喜歡就好。”
小多魚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他們之間有點奇奇怪怪的。
可惜小多魚年紀還小,不理解大孩子之間奇怪的氣氛。
戰家因為蘇禮文的到來,短暫的熱鬧了一陣,戰司航也借此對外宣布回歸。
不知怎么回事,外面傳著傳著,就變成了戰司航被戲院坍塌沖進了海里,然后被在海上釣魚的公爵費德蒙斯救了。
“哈哈哈哈哈哈……”電話里費德蒙斯得意的笑聲不絕于耳,“他們說是我在海上釣魚,把你家司航從海里釣上來的哈哈哈哈……”
莫名其妙得來一個救命恩人的好名聲,費德蒙斯可要和戰云生好好顯擺。
戰云生知道他這笑里兩分是因為那個離譜的傳,八分是為了蘇禮文的腿。
蘇禮文的雙腿一直都是費德蒙斯一家不能碰觸的傷口,如今他重新站起來了,所有人都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你笑什么啊,人家說你釣魚技術菜呢!除了魚釣不上來,你什么都能釣!”
費德蒙斯的笑聲戛然而止,好兄弟就知道從哪里插刀最疼。
一個熱愛釣魚的釣魚佬,除了魚什么都能釣上來,是他一生的痛。
笑容不會消失,但是會從費德蒙斯臉上轉移到戰云生臉上。
“說正事,今年的航運商會是你家辦吧,準備在哪里辦啊?”費德蒙斯話音一轉,換了一個不讓自已傷心的話題。
戰云生順著他的話道:“我年前買了艘游輪,還沒下水呢,就在游輪上辦,公海往返,三天四夜,時間正好。”
往年商會時間就是三天。
費德蒙斯又就著這個話題東拉西扯了一頓,這才依依不舍的掛斷電話。
戰云生喝茶潤潤喉嚨,出了書房,就聽到樓下傳來霍景棠和陶靜云打電話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誰知道哪里來的這么離譜的謠,不過大家都這么認為,倒是省了我們再費心解釋了。”霍景棠笑哈哈,“青君預產期在三個月后,你先過來,我讓劉兆成給你摸摸脈,開幾服藥好好調養一下,你這個嗓子啊,一直在咳,不難受嗎?”
戰云生端著茶在旁邊聽了半天,等她掛斷電話,這才湊上前,小聲蛐蛐,“我聽說,費德蒙斯那家伙又跟陶靜云求婚了。”
“你聽誰說的?”霍景棠驚訝,她都不知道這件事。
“哎呀,我有我的渠道,陶靜云沒跟你說啊。”戰云生嘖嘖兩聲,“看來費德蒙斯這次求婚又失敗了呀。”
“老的甩皮甩骨的,嫁給你們圖什么?圖你年紀大,圖你不洗澡?!”霍景棠翻了個白眼,起身就走。
“誒誒誒,說別人呢,怎么夾帶私貨人身攻擊呢!我什么時侯不洗澡了!”戰云生抱著茶盞追上去,塞進霍景棠手里,“說了那么多話,喝點水潤潤喉嚨唄。”
蘇禮文靠在游戲室的門邊,看著老爺子老太太擠擠挨挨的拌著嘴進了臥室,忍不住笑起來。
戰嘯野站在他旁邊,奇怪道:“費德蒙斯爺爺和陶奶奶不這樣嗎?”
蘇禮文搖頭,“我爺爺總是哄著我奶奶。”
“每對夫妻的相處之道都不通。”戰嘯野話題一轉,問道,“阿文哥哥準備明年去報考y國空軍學校嗎?”
蘇禮文看他,半晌笑起來,“你不用這樣防備我,我比多多大太多了。”
戰嘯野被拆穿心思也不尷尬,索性更直白,“多多喜歡你,防患于未然而已。”
他不打無準備的仗。
“……人小鬼大。”蘇禮文無語。
蘇禮文馬上就成年了,小多魚才三歲,他是真的把小多魚當妹妹。
他也不認為才十一歲的戰嘯野懂什么男女之情,他對小多魚與其說是感情,不如說是的占有欲。
戰嘯野對小多魚的占有欲過分強了些,蘇禮文隱晦的把自已的擔心告訴了老太太。
老太太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戰嘯野對小多魚占有欲強是真的,但……需要不需要干涉就讓她有些遲疑了。
因為小多魚這孩子……她心真大啊。
戰嘯野喜歡管著她,她一點也不反感,不哭不鬧,甚至相當配合,那叫一個乖巧聽話,干了壞事三兩語就把戰嘯野哄好了。
但并不耽誤下次她繼續干。
戰嘯野不讓干的事情,她當著他的面不干,背著他干的沒有一丁點心理負擔,被發現立刻滑跪認錯,自我檢討深刻入骨,讓你不忍心繼續批評下。
然后下次還敢。
甚至老太太隱約覺得小多魚有時侯是故意讓點戰嘯野不讓干的事,惹怒他,被批評后就裝哭,等他哄。
“這孩子……”老太太找了半天形容詞,“壞了吧唧的。”
最后,老太太還是決定不插手孩子之間的交往。
不論如何,戰嘯野絕對不會傷害小多魚,在此前提下,兩個孩子如何相處,未來能不能走到一起,當大人都默契的放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