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黑子頓時面面相覷。
這什么情況?!
地址、人名都沒有弄錯。
唯獨讓我們想不到的是,田家讓我們來找的人竟然是一個小孩子,而且一見面就惹他不高興了。
我轉頭問三黑子:“剛才我沒禮貌嗎?”
三黑子回道:“挺禮貌的啊,都用上‘請問’了。”
我尋思會不會小孩子剛被我們吵醒,有起床氣。
稍微等了一小會兒。
我又開始用手輕輕地敲門,語調盡量顯得足夠尊重。
“方……先生,麻煩開一下門,我們有事找你。”
里面沒有任何回應。
再輕輕敲了兩遍。
門突然“吱嘎”一聲開了。
小孩雙手叉腰,一雙大眼睛怒氣沖沖地瞪著我們:“我后半夜還有事,要休息!你們敲什么敲?!再敲我可喊人來打你們了哈!”
我忙不迭地賠笑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特地從外地來的,找你真的有事。”
小孩回道:“我知道你們是從外地來的,但我不想給你們這兩個丑八怪辦事,你們長得實在太丑了,我看了好惡心,趕緊走吧!”
“砰”一聲響。
大門又關了。
三黑子撓了撓頭:“我們有這么丑嗎?”
此話一問。
我們開始互相認真打量對方。
結果是。
真特么挺丑的!
在承市下山之后,我們兩人就戴上了崔先生給我們準備的無比逼真人皮面具,但由于當時腦子一直在想著趕路和賺錢,也沒來得及仔細打量對方的長相。
三黑子的眉毛呈一字形,兩條眉毛都快連起來了,而且中間有若干根毛像刺猬一樣豎立著,左臉頰有燙傷的黑紅色痕跡,滿臉兇手惡煞模樣。
我那張人皮面具上全是坑坑洼洼的麻點,兩只眼睛有大大黑煙圈,下方還有眼袋,像吊了兩個小水袋,一副完全沒睡醒病鬼模樣。
講到這里。
可能有人又會開始杠了。
你們戴著人皮面具能上火車嗎,寫得什么玩意兒,強行降智!
那時候上火車不需要實名制,也沒有人臉識別系統,除非公門特地來查身份證。
寫粗點被懟。
寫細點又說水。
你們說是吧?
……
“怎么辦?”
三
黑子問。
崔先生這次讓我們來,只說叫我們找方哈圓,其他事情一概沒有說,甚至,連找到人之后打照面的江湖切口也沒告訴我們,還不讓我們暴露身份。
接下來到底要干什么事。
大概率只有這個小孩知道。
可他既然知道我們在約定時間從外地趕來,心中應該門清兒才對,怎么剛才這種態度對我們?
實話說。
我也不知道怎么辦。
無奈之下。
我只得硬著頭皮繼續敲門。
“喂,二大爺,你還在打麻將嗎?”
“我家門口來了兩個劫匪,他們要劫持我,你馬上叫上全村老少爺們拿殺豬刀過來……”
臥槽!
無情!
這小孩在屋子里打電話搖人!
三黑子一下急了。
“別別別!我們不是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