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沒任何活可干。
大脖蔣喝多了,一直在睡。
痦子胡沒有回來。
我們只好在破沙發上將就一晚上。
到了半夜。
紅眼馬倒是回來了,他神情沮喪,嘴里罵罵咧咧:“這特么幾天又白干了,我說了開豬,狗日的非勸我壓龍,全打水漂了……”
他沒搭理我們,徑直回房間睡覺了。
看來又輸錢了。
翌日。
痦子胡總算回來了,黑著眼圈,走路顫顫巍巍的,但神情卻比較高興,一個勁地用諾基亞手機發信息,時不時地對著屏幕笑一笑。
這身體狀態,昨晚是玩了多少次!
他也沒搭理我們,腳架在椅子上,一直發了半個小時信息,緊接著又打電話,親愛的長老婆短的,還跟對方約定改天給她買一個包,然后一起去泡溫泉。
膩歪了一個多小時。
這貨總算放下了破諾基亞,見我們在看著他,痦子胡說道:“那什么……你們昨天熟悉了一下公司業務不?”
我忙不迭說:“熟悉了!馬經理和蔣經理人都很好,把該告訴我們都告訴我們了,我們也全記在了心里。”
痦子胡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呢?”
夏禧指了指房間:“在睡覺。”
痦子胡聞,眉頭緊皺:“一個賭鬼、一個病鬼,簡直沒救了!瞄得準你別多心啊,我不是罵你,你本來就沒救了。”
夏禧:“……”
痦子胡進去將他們兩人給拎了起來,讓他們注意一點公司形象,大白天睡覺多特么不正規,工作狀態還不如兩個新人。
等兩人醒來之后。
痦子胡打開了保險柜,從里面拿出一沓票子,給了我一百五、夏禧一百二、紅眼馬三百五、大脖蔣三百三,算是昨天的工資。
敢情每天日結。
痦子胡說:“今天晚上有一趟活兒,在團子山里面,你們帶兩位新人去,放手讓他們干!上官老板準備開新殯葬服務公司了,那邊的公司更大,我得去負責,老蔣也會跟我去。這里到時可能就由老馬來負責了,你們
得讓他們兩個成為業務骨干才行!”
紅眼馬臉色欣喜:“好的好的。”
痦子胡自己鉆回房間去睡覺了,并交代吃飯不用叫他,腰有點疼,得睡覺補腎。
到了晚上。
我們四個人開始出發去團子山。
在上車的時候,想到自己今天總算要開始去搬尸了,竟然有一點小激動。
這兩個家伙幾乎頓頓喝酒。
紅眼馬醉熏熏地開著面包車,壓根不管紅綠燈,還搖下車窗罵行人闖綠燈,耽誤了他開車,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夏禧說:“馬哥,還是讓我來開吧!”
紅眼馬問:“你小子會開么?這可是后驅的,高檔貨!”
夏禧回道:“會會會!”
夏禧上了駕駛室之后。
我總算稍微安定下來了。
車出城區、走小路,行進了三個來小時,總算來到了團子山,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口。
坪前面不少人。
頭戴白布,身穿孝服,在嗚嗚哭泣。
紅眼馬和大脖蔣從車上各拎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讓我們跟著他們照做。
到了家門口。
紅眼馬和大脖蔣先向著家門口三鞠躬,又從塑料袋里拿出了白伲燉錕寄钅鈑寫省
念的什么鬼東西。
咱也聽不懂。
倒依稀聽到里面夾雜著什么“面湯紅,大雞公”、“身上癢,死押羊”、“白小姐保佑”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