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臻被夏愛這波操作嚇了一跳,他站在閣樓的門口,見夏愛滿嘴濃血,卻依舊在桌椅旁無所顧忌地啞聲大笑。
她或許以為自已死期將至,寧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透露半點消息,讓賽斯蒂爾好過。
旁邊的阿瑟見狀也是嚇得臉色慘白。
夏愛割完了自已的還想要順便幫他也解決了,干脆一把抓住阿瑟的頭發,直截了當地要往他脖子處割。
阿瑟差點嚇暈過去,他連忙縮到角落,聽到開門聲就連滾帶爬地躲到了池臻的身后。
“吃吃吃吃,你趕快、趕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和她待在一個閣樓!她瘋了!她瘋了!”
阿瑟抓住房門的一角,他本就重傷未愈,如今被夏愛折磨得眼窩凹陷,更是形容枯槁,只是一個勁兒地想往外跑。
池臻攔住了他:“哥,姐和你開玩笑呢,你怕什么?”
“她那是開玩笑嗎?!我沒有她那么強的修復能力,我脖子一抹,我、我就死了!”
阿瑟大叫出聲,他說完對上房間內夏愛陰森不定的目光,又往池臻身后挪了一點。
他小聲道:“姐姐、姐姐……賽斯蒂爾他不會把我們怎么樣的,你正常點行嗎?波波爾現在也好好的,我們沒必要把事情弄得……”
阿瑟還未說完,夏愛便猛地拽過旁邊的玻璃杯朝他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刺耳聲響,那玻璃杯炸裂在墻壁的邊緣。阿瑟縮著腦袋躲過,卻依舊被玻璃碎渣濺了一身。
“滾……滾!”夏愛勉強吐出一兩個帶血的字節,她面容遮掩在黑暗當中,猙獰又扭曲,像是恨不得把阿瑟這個沒骨氣的撕成碎片。
阿瑟低著頭跪坐在地上,他無聲擰緊拳頭,咬著牙沒說話。
池臻轉眸看了他一眼。
在摩戈里的家族里,夏愛憑借自身過硬的實力,在這么多年里都穩穩地坐在食物鏈的頂端。
她對其余三個惡魔弟弟的壓迫與生俱來,但無論是阿瑟還是波波爾……都在某些程度上很聽他的話。
即使是阿瑟,在如今這種讓他充斥恐懼害怕的陰霾下,也依舊沒有瞞著夏愛把實情告訴池臻。
這是一種難得的忠誠。
但也有另一種可能——阿瑟本來就什么都不知道。畢竟按照夏愛的深沉心思,她不會輕易向其余惡魔吐露消息。
“波波爾,先帶阿瑟去二樓吧,我有一些話想跟姐姐單獨說。”池臻收回目光。
他看向站在房門處的波波爾,朝他做了個手勢。
波波爾已經在拐角處站了十幾分鐘。
他手指絞在一起,看著里面的情景緊閉嘴唇,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阿瑟就摔在門口處,波波爾沉默片刻,蹲下身抓住了他手上的鎖鏈,道:“和我下去。”
他說完就不再看阿瑟的臉色,單手拽著手上的鏈條就把阿瑟一路拖著往樓下走。
阿瑟身上都是未痊愈的傷口,他被波波爾拖著往下,身體撞上樓梯和墻壁,疼得忍不住齜牙咧嘴。
“你個沒良心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