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人不想讓他好過,那他就去氣死周承燁。
周家依附陸家而存在,現在這種局勢下……周承燁才是最輸不起的那一個。
時冕靜等他破防。
*
陸硯辭夜間回來時,一樓的燈都已經關了。
陸飯飯身體不好,加之最近總是嗜睡,一般在他休息之后管家就會將一樓的人清空,保持室內安靜。
整個別墅里面只有二樓偏角的某個小房間亮著,陸硯辭在路上微抬眼眸,見到了二樓窗戶處溢出的橙黃暖光。
他腳踏上樓梯時,臉上猶帶著不悅的陰沉色。
軍部二次選舉備選人員中依舊有陸戚然,陸硯辭曾經一再否決的事情,隨著他退位日期的臨近,已經成了強弩之末。
陸戚然心思不正,偽善至極。
年幼時陸硯辭就領教過他和白薇的厲害。他們母子二人,皆愛戴笑臉面具,人前顯貴,人后丑惡,一度把他逼得無路可退。
陸硯辭這么多年都忍著沒和陸家撕開那層遮羞布,沒想到如今他主動退位,下一任指揮官竟然落到了陸戚然頭上。
陸硯辭冷笑不止。
想讓他給陸戚然做墊腳石,他們想都別想。
只要他在軍部一天,只要軍權還在他手上,陸戚然就休想出現在高層會議里面——他沒那個資格。
或許是壓抑的心緒過于煩悶,陸硯辭解開軍裝的上衣紐扣,卻依舊緊扣著脖頸處的抑制環。
時冕白天就已經蘇醒。
陸硯辭進房門前收斂郁色,他緩又慢地將袖口處的紅寶石折起,露出自己勁瘦的手腕。
屋內充斥的暖氣幾乎要從門縫里面逃跑,陸硯辭剛剛打開房門,就聞到了里面隱隱約約的沐浴露香。
不明顯的水聲從里間的浴室里面傳出,陸硯辭腳步停頓,他像是回憶起了某些不太正常的東西,自覺離開磨砂的玻璃門,找了個位置坐下。
書桌上的花束時冕都拿到了另一個房間,用了專門的花瓶換水養著。
陸硯辭沒看到它們,他隨手拿了個桌上的跳跳球放手里把玩,目光若有若無地往水聲流出的方向看。
時冕洗澡正常都不會花費多少時間,他吹完頭發出來,剛打開門就見到了坐在書桌旁的陸硯辭。
陸硯辭像是剛回來不久,身上軍裝未換。軍部的腰帶總是勒得緊,將衣服磨出褶皺,也勾勒出他腰身處的曲折線條。
“你今晚回來的好遲啊,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時冕估摸著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十一二點,他走過去,單手按在了書桌上。
撐在他身旁的手臂潮濕還留著水珠,陸硯辭轉眸看過去,頓時面色微變。
時冕從浴室出來時只在下半身裹了層浴巾,他腿長腰細,浴巾也只是松松垮垮地裹到了他大腿處。
時冕毫無自覺,上半身整個赤裸,白皙脆弱的皮膚被浴室的熱氣熏得泛紅。他胸口腹部更是一絲不掛,線條明顯,上面掛著沒被擦拭干凈的細小水珠。
見到陸硯辭手里捏著的跳跳球,時冕也來了興致:“這小球是我剛研究出來的,放水里更好玩,還有聲音呢。”
陸硯辭:“……”
“你要不要試試玩?”
陸硯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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