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說,那是謝瞻和謝景玉里應外合,這才一舉攻下澧望。但我想,就算是里應外合,也應該是有人率先出謀劃策。那個人……應該是謝瞻。他是個很聰明的人。”
謝瞻在旁邊聽著,感到有些好笑:“但這也掩蓋不了他曾是個傻子的事實。”
“傻子……會因為虐待,而突然清醒。但他是怎么做到,清醒后智商和能力都成倍增長,甚至一舉登基稱帝?”
謝瞻唇角的笑意逐漸淡下,他沒再說話,只是默默用力,捏緊了自已衣衫的一角。
“他或許不是個傻子。”
梁湘橙的話恍若平面一巨石,沉重地砸向了他腦中那根緊繃的弦。
謝瞻不自覺地用力掐緊手中的軟肉,力道之大,指甲陷進軟肉,連帶著神經都開始顫栗和顫抖。
“……他不是傻子。”謝瞻盯著前方的那道身影,莫名地感到壓抑已久的興奮和愉悅。
“那他是什么呢?”謝瞻輕聲問道。
“應該是個正常人吧。”梁湘橙也說不清楚,這些都是他的猜測,他沉吟片刻,繼續道。
“不過如果謝瞻不是傻子,那他還做出這些像是傻子的事,估計就是在裝瘋賣傻。”
裝瘋賣傻……
為什么要裝瘋賣傻?
他在害怕——怕被發現,怕被威脅。
……是什么在威脅他?
……是什么在逼迫他?
是什么讓他不得不如此,從小到大二十余年,都只敢以一個傻子的身份,躲在謝景玉身后?
這一個假設提出來,帶出的疑點實在太多太多。梁湘橙不在那個時代,更是想不清楚其中緣由。
“但他就是一個傻子。”謝瞻靠著墻壁,閉上眼眸,“史書上都記載著他是傻子,你還懷疑上了。”
他松開手掌,道:“過幾個小時我換你。明天還要趕路,我先睡了。”
“行。”梁湘橙也沒多想,他繼續坐在洞口,轉頭和不遠處的那只棕熊對視著。
他彎了彎唇角:“你先睡吧。”
*
后半夜梁湘橙有些恍惚,謝瞻大約在凌晨兩三點的時候起來和他換了班,梁湘橙走進洞穴里面,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謝瞻不知道在洞口待了多久,也沒有喊醒他。
梁湘橙一直睡到天亮,直到外面有了鳥鳴聲,他才睜開眼眸,從洞穴里面站起身。
謝瞻依舊在洞口坐著。
“彭暢?”梁湘橙朝他走過去,他懶聲道,“你怎么都沒喊我,現在都九十點了。”
彭暢轉過頭,面上表情略顯僵硬:“……喊你什么?”
“昨晚不是說好了?我們早點起,一起……”梁湘橙說著說著便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定睛看向彭暢頭頂,那里一片自然,完全沒有某個異常的大紅數據條存在。
謝瞻在昨晚又偷偷溜了。
梁湘橙:“……”
彭暢還在看著梁湘橙,他頭腦里什么記憶也沒有,一覺醒來,就發覺自已坐在洞口,周圍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草木和野獸。
“昨晚說什么了?”彭暢聲音干澀。
他隱約能猜出來現在是什么情況,在他失憶的那段時間里,他竟然和梁湘橙組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