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草的毒性還沒有深入……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布萊茲語罷,指尖微動,召喚探花。那戴著青玉冠的大米很快便從空中出現,來到了陸儼臉旁查看情況。
陸儼只覺得自已傷口處逐漸冰涼,卻無痛感:“還好,能撐得住。”
“撐不住也沒關系,我在這邊守著。”布萊茲上前摟住他的腰身,聲音低沉淬著狠,“我看誰敢過來。”
陸儼聞不自覺地彎了下眼眸,覺得布萊茲真是……一如既往的無知無畏。
“別和她起沖突。”陸儼感到身體乏力,他額頭抵著布萊茲的脖頸,頭腦又開始逐漸昏沉,混上雜音。
“……誰?”
布萊茲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陸儼半闔著眼眸,感覺這個怪物說話時身體都是平常的,沒有震動與顫音。
陸儼合上眼眸:“沈。”
布萊茲:“……”
在他懷里,倚靠著他的身體,這時候竟然還想著沈清棠……布萊茲舌尖不明意味地舔了舔后槽牙,他沉住呼吸,只覺自已手上指節僵硬冷痛,恨不得現在就把陸儼掐死。
“我如果不呢?”布萊茲譏笑出聲,“我不怕告訴你,我已經和她起過沖突了,那又怎么樣?你現在和我組隊,就該事事以我為重,就該和不相關的人劃清界限……你聽到沒有?”
布萊茲列了四五條自已不悅的點出來,他說了將近兩分鐘,發覺陸儼一點聲音都沒有。
他低眸,見陸儼眼睛闔著,眉間疲倦,早在布萊茲不知道的時間里昏睡了過去。
布萊茲頓時面色僵硬。
該死的,昏的真是時候……布萊茲冷下臉龐,他一把將腳邊的石子踢到遠處,也干脆閉眼不再說話。
*
陸儼再次蘇醒是在三個小時后。
懸崖底下一片濃黑,早已讓人模糊了白天與黑夜的概念。
那些無來由的昏沉從他腦中逐漸緩了下去,只有臉上傷口處依舊有絲絲冰涼之感滲透。
陸儼下意識用手碰了下自已臉上的傷口,看向旁邊。
一團藍紫交融的鬼火在洞穴里面漂浮,布萊茲不知道從哪里抓了兩條怪魚回來,正指使大米把它們放火上烤。
陸儼走過去,見布萊茲正坐在鬼火前。
他粉瞳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直到陸儼走過去坐到了他身邊,布萊茲才視線轉移:“好點了?”
“嗯。”
布萊茲哼了聲,咬肌鼓動兩下:“那我之前和你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陸儼昏迷前的確聽到布萊茲說了些話,他聞思索片刻,道:“沒聽清楚。”
果然如此……
布萊茲暗暗攥緊手掌,但見陸儼臉色蒼白,最終還是將心里的不爽壓了下去:“沒聽清楚也沒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傷口怎么樣?”
他傾身靠近時,陸儼沒有動彈,只是微垂下眼眸,任由布萊茲湊近查看了他右臉處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