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辭每天早上都是固定地六點半醒。他醒了,時冕也不好再睡,跟著一起從床上爬了起來。
陸硯辭早起時耷拉著眼皮,臉色陰沉,時冕懷疑他有起床氣。
但陸硯辭一切照舊。他規矩地穿好衣服,除了抑制環要時冕給他戴之外,沒有再找時冕什么事。
管家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早餐,陸硯辭沒什么胃口,他簡單吃了兩口,便準備拿東西離開。
陸飯飯買的那棵松樹就在門口,陸硯辭臨離開時看了一眼,低聲囑咐了管家兩句話。
管家聽后點頭道:“知道了先生,我會照例帶飯飯去莊園,不會讓其余人接觸到他的。”
陸硯辭這才放心,他看向還在喝粥的時冕,眼眸里的情緒升騰落下。
“16號你帶著飯飯,和我一起回陸宅一趟。”
16號正好是副官的生日,陸硯辭自然不可能讓陸飯飯和副官這個已死之人見面,他要在那一天安排其余的事情轉移陸飯飯的注意力。
時冕沒什么問題,他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外面玩一玩。
陸硯辭軍裝上的寶石刺眼,他站在門口不動,莫名看著時冕瞇起眼眸:“本來只是一次家族聚會,不會有外人來,但我父親邀請了周承燁。”
時冕面色一變:“周承燁?”
“沒錯,他會來。”陸硯辭將時冕的微表情盡收眼底。
他眸色暗了暗,上前幾步貼近時冕耳側,輕聲威脅道:“你別忘了,昨天晚上你和我說了什么。”
時冕:“……”
他開口道:“你放心,我還沒老年癡呆。”
陸硯辭挑了下眉梢,他不再廢話,直接上車關門。
發動機引擎響起,轎車不一會兒就駛離了別墅。
時冕看著那幾輛轎車消失在他的視野中,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去喝粥。
他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說上次他打了周承燁一棍子,但時冕戴著帽子口罩,周承燁應該認不出來他。
但時冕還沒穿過來之前,石臉可是個貨真價實的舔狗。
他追著周承燁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加之石臉每周都雷打不動地送了周承燁那么多價值不菲的禮物,周承燁如果說對石臉毫無印象,也不盡然。
時冕感到有些麻煩。
你放心。周承燁去陸家只會是商量與陸硯辭的訂婚事宜,他不會盯上你的。
“也對。”時冕心里已經有了打算。
周承燁這段時間焦頭爛額,就想著靠陸硯辭讓自己東山再起。他們的訂婚事宜非比尋常,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在這個節骨眼上,周承燁才是最不想見到石臉的人。
時冕放下勺子,他目光隨意看向窗外,見到了掛在窗戶邊的風鈴。
這也是時冕之前做給陸飯飯的玩具,前一段時間從被風吹落,掉進了池塘那邊的淤泥坑里,沒想到現在又被洗干凈掛在了窗戶邊。
“齊叔,這個風鈴有些舊了,要不要重新換一個?”
管家聞笑道:“這個風鈴小少爺挺喜歡的,不讓換。這不,前幾天剛洗干凈他就把風鈴掛到原處了。”
“這樣啊……那還是不換了。”時冕彎眸笑了笑,“他喜歡就不換了。”
管家也笑:“你做的東西小少爺都很喜歡,他也很喜歡你呢,以前從來沒有哪個醫生他這么喜歡……”
“我也就會點小手藝,其實也沒什么。”時冕謙虛了兩句,他說著,視線再度從窗戶上掠過。
那風鈴掛在窗戶邊緣,從外吹入的冷風刮過時冕的臉龐,他唇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
……陸飯飯掛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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