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就算是再精心檢查,也擋不住有人故意往樓梯上滴。
時冕暗暗捏住指腹。
只是倒油的人,想讓從上面摔下來的人是他,還是陸硯辭呢?
管家神色依舊驚疑不定,他悄然看向旁邊,陸硯辭從下樓后就沒有出聲,他表情冷淡顯陰沉,看不出來具體的情緒。
時冕朝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在原地僵站了幾分鐘,他見陸硯辭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這才快速離開,命人將樓梯上下全都拖一遍,務必再三檢查。
時冕還在揉捏自己的腳踝,陸硯辭不知道去拿了什么東西,過來后蹲在時冕身前,將他右腳捧過來放在了自己大腿處。
“欸,不用,我自己也能……”時冕說著說著喉中一哽。
陸硯辭已經把他的襪子脫下,他掌心滴了幾滴藥油,雙手搓揉發燙,片刻后就覆蓋在了時冕腳踝處,有模有樣地做著按揉和輕捏。
時冕右腳常年不見光,皮膚比手臂還要蒼白,上面清晰可見交錯的青筋脈絡。
陸硯辭眼眸低著,視線一動不動地聚集在那里。
陸硯辭軍裝皮革的冷硬,可偏偏時冕腳心對著他的腹部,隨著陸硯辭的動作,軍裝邊角時不時碰到時冕腳底的脆弱處,讓他忍不住蜷縮起腳尖。
以前……陸硯辭可是個整天要戴著白橡膠手套的人。
現在已經能如此自然地用手握住他了。
喲,你還會感到羞恥呢?
000無機質地聲音突兀地在時冕耳邊響起,時冕頂了頂上顎,在心里罵道:“我這是生理反應。你腳都沒有,你懂個屁。”
我的腦容量是你的千萬倍,知識就是我的雙腳。
時冕只覺得000神經,他腳踝處的皮膚火辣辣地疼痛,這時看著陸硯辭開口道:“你要不把我腳上的懲戒環解開?”
“可以。”陸硯辭看了眼時冕,意外地好說話,“擦完藥后,我給你解開戴左腳上。”
時冕:“……”
“約會也要戴它?”時冕揚眸道,“這不太好吧?”
陸硯辭:“你覺得不好?”
時冕心想這不是廢話,他開口道:“正常人都不戴,我戴上就和囚犯一樣。”
但這個懲戒環是唯一能掌控時冕行蹤的東西。
陸硯辭按揉的動作停下來,他掌心回握,將時冕的腳踝放入手中。
“既然你覺得不好,那我明天也戴上懲戒環。”陸硯辭深思熟慮后開口道,“我會把控制器給你。”
時冕:“……”
“隨便你。”時冕沒想到陸硯辭腦回路還能這樣轉,他把頭偏過去,沒再抓著這個話題不放。
這個懲戒環對他來說可有可無,戴著除了冬天有時候有點涼之外,毫無存在感。
不過陸硯辭如果能把遙控器給他,那他就心理平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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