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琉雪頓時慌了神,當即跪了下來:“太子殿下,臣女不是妖孽!爹,娘,哥哥,你們救救我!”
武安侯到底是疼愛盛琉雪的,連忙求情:“太子殿下,琉雪她罪不至死啊!”
崔冬宜更是將盛琉雪攔在了身后,皺眉看著燕云舟:“太子殿下,琉雪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絕不會被邪祟附身,這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此事說到底是我們崔家家事,就不勞您過問了。”
說罷,她便求助地看向崔都督。
崔都督向來寵愛這個小妹,也不想她寵愛的養女背上邪祟之名,當即沉了面色,對燕云舟和裴玄渡道:
“有勞太子殿下與裴太傅告知蜂群作亂真相,此事我們崔府自會給賓客們一個交代。接下來我們要處理些家事,就不多留二位了。送客。”
崔家是齊王母族,與太子本就勢不兩立,崔都督自詡一品武將,手握重兵,自是不可能聽太子一個黃毛小兒的話。
燕云舟遺憾地看了盛琉雪一眼,見裴玄渡已經轉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挑撥離間一句:“崔都督可千萬不要縱容禍根啊!今日是害得子侄替罪,焉知他日是不是替死。”
說罷,他便快步追上了裴玄渡。
永輝堂內,崔家眾人面色各異,不少人都將太子的話聽了進去。
的確,若今日盛琉雪能讓庶子們當嫡子的替罪羊,他日,也能讓他們給別人當替死鬼。
就連一向寵愛盛琉雪的崔景煥,此刻看向盛琉雪的目光都幽深了些許。
他緊握著扇子,沉聲問:“琉雪表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盛漪寧站在角落里,目光晦暗地盯著盛琉雪。
終于,困擾她兩世的疑惑,就要被解開了嗎?
盛琉雪依舊跪在地上,雙眸通紅,眼淚順著面龐落下,“表哥,我真的不是邪祟。”
崔景煥上前將她扶了起來,為她擦去眼淚:“表妹,我們青梅竹馬一同長大,自然是信你的。只是你這移花接木的手段,實在是駭人聽聞,不知是何處得來的?”
盛琉雪哽咽搖頭:“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是盼著表哥們都能好起來的。當初師父將丹藥留給我時,說能包治百病,我不太信。直到上次哥哥受傷,又沒了神仙玉容膏,我才用了那丹藥,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哥哥睡一覺就傷口愈合了。”
“我手中原也只剩下六顆丹藥,這么多表哥不夠分,我便將丹藥磨碎,加入了祛蜂毒的湯藥中,一并喂給表哥們,之后又給表哥們敷了神仙玉容膏,可誰知曉,竟然發生了如此怪事。”
她面上滿是慌亂無措,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舅舅,表哥,都怪我沒有弄清師父留下來的丹藥功效,病急亂投醫,才害得景和表哥他們受過。”
眾人聽著都覺得匪夷所思。
但病痛轉移到他人身上本就是怪事一樁,背后緣由自然也不能以常理論之。
崔景和冷笑了聲,不信盛琉雪說的話,“六顆丹藥,六個嫡子安然無恙,其他人都成替罪羊,琉雪表妹,你給我們喝的湯藥當真是一樣的嗎?”
盛琉雪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崔家眾人都覺得盛琉雪肯定有所偏頗,那些丹藥,恐怕只有嫡子吃了。
只有盛漪寧知道,盛琉雪這番話,從頭到尾都是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