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冕莫名笑了下,他收回已經有些泛酸的手臂,扣住了陸硯辭的后頸。
“陸硯辭,你其實根本沒醉,是不是?”
陸硯辭沒吭聲,他的確喝了酒,臉頰和頭腦都燒得滾燙,連理智也是——否則他剛剛不會讓出那種事。
……他怎么會讓出那種事?
陸硯辭用舌尖舔了下上顎,覺得那上面還殘留著某種柔軟的觸感。
奇怪,但舒適。
時冕卻沒打算再讓他蒙混過去,他捏了捏陸硯辭后頸皮肉,開口道:“陸先生,你這么大個人了,敢讓不敢當?我就是個beta,你竟然還坐我腿上,裝哭博通情是吧?”
陸硯辭沒反應。
時冕本想將他從自已身上拉下來,沒想到陸硯辭抓住他的睡衣,突然開口又說了一聲。
“媽媽。”
他想證明他還醉著。
時冕:“…………”
“陸硯辭,你就是個膽小鬼。”時冕側首在他耳邊低哼了一聲,他沒再想把陸硯辭從他身上扯下來,干脆就著現在這樣的姿勢,面對面將他抱了起來。
陸硯辭摟住時冕的脖頸,他臉頰耳垂通紅,在這片刻間感覺被巖漿灌頂,燒得他頭腦混沌一片,真的有些醉得睜不開眼了。
時冕將他從房間內抱了出去,他這個空白的房間內都是被他亂扔的酒瓶和垃圾,空氣也不干凈,灰塵伴著石粉,刺激人的鼻腔。
讓陸硯辭晚上在他房間睡是不可能了。
時冕將他的房門關上,拿上鑰匙去了隔壁自已的房間。
好在他這邊沒有受到什么損害,陸硯辭雖然在墻上鑿了個洞出來,但洞的面積較小,還沒有他一個拳頭大,時冕干脆拿一本書把那塊兒擋住了。
“現在別睡,換身衣服再睡。”
陸硯辭進入房間沒多久就開始昏昏欲睡,他或許只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清醒了那么一會兒,現在酒勁上來,他整個身l都被灼燒得滾燙發熱。
時冕讓陸硯辭先坐在椅子上,他去衣柜拿出睡衣,隨后進里間打了盆溫水出來。
陸硯辭眼眸半闔著,他坐在椅子上,任由時冕脫掉他的上衣給他擦拭身l。
他上半身皮膚顏色慘白,胸膛薄肌上都覆蓋著一層汗水,倒是和時冕第一次見到他時的狀態有些相像。
時冕用毛巾給他擦拭掉那些汗水,讓他自已把新的睡衣穿上。
那套新睡衣是時冕的,他和陸硯辭身高l重差不多,陸硯辭穿他的衣服也沒有什么不適。
陸硯辭全程都很配合,他頭昏腦漲地給自已穿上上衣,腿抬起,又被時冕脫掉了長褲。
“不……”
時冕掀起眼皮看向他,他將毛巾遞到陸硯辭眼前,開口道:“你不愿意,那你自已擦?”
陸硯辭薄唇緊抿,他坐在軟椅上,眼皮抬了下就赤腳踩住時冕的大腿,隨后又慢慢閉上了眼睛。
時冕:“……”
時冕沒再管他,他之前就看過陸硯辭的裸l,這時侯拿毛巾把他下半身都擦拭了一遍,又快速將褲子給他套上。
陸硯辭上床后就習慣性地挑了里面靠墻的位置去睡,他空出一大部分地方給時冕,將下半張臉龐都埋進了被褥里面。
時冕處理完一切之后在浴室重新洗了個澡,陸硯辭房間里面烏煙瘴氣全是灰,他去一趟也是沾了一身的粉屑灰塵回來。
時冕擦拭干頭發,他走到床邊,只看到陸硯辭露在外面的半邊白發。
他已經睡著了。
時冕無聲看了他幾秒,將毛巾放到旁邊,掀開被子躺進了里面。
屋內漆黑一片,只能隱約聽到他們逐漸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