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文適時在旁邊煽風點火:“這兩人是不是太親密了,顧大人,惦記水果姑娘的,怕不止你一個吧。”
    顧琛不說話,依舊用陰霾的眼神盯著侯君佑的后背。
    侯君佑猛地打了個哆嗦,手中的花生跟著抖了抖。
    好冷!
    蘇糖歪頭看侯君佑:“怎么了?”
    侯君佑再次抖了抖身體:“沒事,只是忽然有些冷。”
    蘇糖捏了捏他的衣服:“是不是穿少了。”
    侯君佑搖頭:“還好啊,我怕冷,里面還特意加了一件馬甲。”
    說罷伸手同樣捏了捏蘇糖的衣服:“糖糖,你這是什么料子,手感可真好。”
    他好像沒在京城見過這種料子。
    蘇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大公主下午送來的,聽女官說是皇后娘娘賜給大公主,但大公主不喜女裝拖累,所以叫人改小給我穿了。”
    其實長的矮也是有好處的,她今日不就撿了個大便宜。
    這料子比人的皮膚還要滑,真的很舒服。
    侯君佑眼饞的摸了又摸。
    在京城,很多東西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就像趙瑞澤之前穿的浮光錦,他過去也只是聽說過,卻從未見過。
    既然是大公主的衣服,那一定是各地進貢的料子。
    手指又在蘇糖衣服上摸索幾下,那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再次出現,侯君佑忍不住又打個哆嗦。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怎么身上一陣陣發寒。
    韓文星一眼難盡的看著顧琛:“要不你還是把他殺了吧,光是盯著有什么意思。”
    嘖嘖,就這個眼神,都快將人身上燒出洞了。
    顧琛的聲音越發冰冷:“本官沒有。”
    他才沒盯著侯君佑看,他只是在看王炎浩比武。
    韓星文想要嘴賤幾句,可想到顧琛身上的軟劍,又識相的把嘴閉上了。
    算了,顧琛這廝下手沒輕沒重,他可不想當著眾人面挨揍。
    發現侯君佑一抖一抖的,蘇糖伸手摸向侯君佑的額頭:“不發燒,應該就是穿少了。”
    侯君佑學著蘇糖的樣子摸摸自己,又摸摸蘇糖的額頭:“的確沒有發熱,我這是怎么了。”
    話音未落,一股寒意從尾椎直沖向額頭。
    完了完了,那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又出現了。
    蘇糖伸手拍了拍侯君佑的后背:“體弱就多穿點,你看你虛的。”
    侯君佑氣鼓鼓的看著蘇糖:“我不虛。”
    這一側頭,他的口型清楚暴露在顧琛和韓星文面前。
    韓星文拉扯著顧琛的袖子:“他是不是在說他不虛,我說老顧啊,有人要跟你搶水果姑娘了。”
    顧琛如今最聽不得有人說他老,他面上雖然平靜,眼中卻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他不喜歡有人覬覦他的東西,真當他活閻王的名聲是白得的嗎?
    韓星文原本還想調笑兩句,可看到顧琛的眼神后,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拱火的話也變成了安撫:“老顧,你千萬不要沖動,我看水果姑娘與那侯君佑應該就是好朋友。
    越是能大庭廣眾湊在一起,越說明心里沒鬼,但你若在背后動什么手腳,水果姑娘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只是嘴賤,但旁邊這位是真狠啊!
    顧琛垂下眼眸,隱藏眼中的殺意:“你想多了,我并沒有這個意思。”
    韓星文干笑兩聲:還說沒有,如果眼神能吃人,那侯公子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不過話說回來,老顧這個狀態
    韓星文的聲音壓得更低:“真動心了,醋勁這么大。”
    顧琛如今的情況,怎么看都像是老房子著火,果然老男人心動就是滲人。
    人家水果姑娘身邊,可是有一個年齡相當的小竹馬,老顧也算是遇到對手了。
    正尋思著,就見齊嘉宇晃晃悠悠的坐在蘇糖身邊:“花生圓菊蕊,荷盡戲魚通,你們倆倒是有意境。”
    蘇糖看向侯君佑:“他在說什么?”
    原諒她暫時還是個文盲。
    侯君佑麻利的解釋:“他想吃花生。”
    這人的意圖也太明顯了,想吃什么就先贊美什么。
    齊嘉豎起食指搖了搖:“非也非也,我可沒有你說的這般粗魯,不過就是來湊個趣罷了。”
    他可是有格調的人。
    蘇糖對他咧咧嘴:“如果你有一天死了,不是被自己酸死,就是被我活活打死。”
    就沒見過比這人更嘴賤的。
    齊嘉宇根本不把蘇糖的話放在眼里,伸手指向正在大公主身邊看熱鬧的兩小只:“他們倆都看著呢,你不可能對我動手。”
    他也是有擋箭牌的人。
    蘇糖順勢向大公主那邊看去,卻發現一道穿著白衣的身影在遠處一閃而過。
    這人出現的同一時間,蘇糖迅速捂住自己的胸口,她的心臟剛剛抽痛了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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