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上下兩輩子見過無數奇葩,但索朗絕對能在她所見的奇葩界中,占有一席之地。
她就沒見過,誰在帷帽底下戴面具的。
索朗究竟是什么牌子的神經病!
一張銀質的面具,全方位遮蓋住索朗整張臉,就連嘴唇的形狀都沒露出來。
看到索朗這張面具,顧琛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阿甜好顏色,沒想到索郎還挺識相的。
索朗也注意到蘇糖的視線:“蘇姑娘似乎對本座很是好奇。”
蘇糖坦坦蕩蕩的點頭:“的確好奇,你把自己堵得這么嚴實,我想不通你要如何吃飯。”
一邊說一邊夾了塊豆腐塞在嘴里:“你看,我吃東西可方便了。”
顧琛無奈的笑笑,隨后看向索朗:“蘇姑娘年紀小愛玩鬧,國師莫要見怪。”
還沒有成親,在正式場合,他不能對阿甜叫的太過親昵。
索朗笑的溫和,伸手從左邊臉頰處扣開一個小機關,剛好露出嘴唇:“讓蘇姑娘擔心了,本座可以這樣吃東西。”
蘇糖忍不住對他豎起大拇指:“厲害。”
這樣還能當國師,忽然覺得西昌也沒啥希望了。
索朗的笑聲依舊溫潤:“蘇姑娘謬贊。”
顧琛再次接話:“蘇姑娘也是無心,若有何處觸犯國師,還請國師包涵。”
反正阿甜就是這樣,誰看不慣可以把眼睛閉上。
索朗端起茶杯輕啄一口:“無妨,蘇糖的性格與我西昌的姑娘倒是有異曲同工之處。
若是有這樣的姑娘伴在身邊,想必也是一件妙事。”
語間一點都不避諱對蘇糖的興趣。
西昌的國師雖修佛法,卻也是可以成婚的。
顧琛緊緊握住手中的酒杯:“國師說笑了,蘇姑娘性子跳脫,受不得任何束縛。”
平白又多了一個惦記阿甜的人,怕不是要氣死他。
索朗笑而不語,只靜靜喝茶,只一雙眼睛似有若無的飄向蘇糖,看得顧琛差點拔刀相向。
蘇糖悄悄將頭偏向侯君佑:“他們在打什么啞謎?”
看把顧大人氣的,都沒個大人樣了。
侯君佑很想回一句索朗看上你了。
可感受到顧琛那準備吃人的目光,他只得壓低聲音:“別理他們,吃飽撐的,吃都堵不住他們的嘴。”
沒事多學學他,該吃吃該喝喝,什么都不耽誤。
大公主看出了索朗與顧琛之間的暗流涌動,立刻笑著打圓場:“今日宴會舉辦的略顯突然。
護國寺中只有齋菜,還望國師莫要介懷,本宮以茶代酒敬國師一杯。
待日后回京再重新宴請國師,希望國師務必賞臉。”
若不是這家伙偏要在護國寺設宴,她也不會有這番折騰。
要她說,最該被用繩子勒死的,就是索朗這貨。
索朗舉杯輕笑:“本座清修已久,對吃食不甚在意,只是殿中略顯安靜,不知可能熱鬧一番。”
話音剛落,就聽角落傳來一聲嗤笑:“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催人骨髓枯。”
眾人的視線齊齊看向說話的齊嘉宇,齊嘉宇端著手中的茶壺,愣是擺出了喝酒的架勢。
發現自己成為焦點后,齊嘉宇嗤笑一聲:“都看著我作甚。
隨口說一句罷了,你們若是非要對號入座,那我也沒辦法。”
大公主眼中含著笑意,允許齊嘉宇入席是對的,就沒有這家伙不敢說的話。
見蘇糖看向自己,似乎是沒聽懂齊嘉宇的話,侯君佑偏頭向她解釋:“齊嘉宇是在嘲笑索朗好色,祝他早日倒霉。”
怎么說呢,發現齊嘉宇對誰都不友好后,他反而覺得齊嘉宇這人還挺不錯的。
蘇糖哦了一聲,對此并不在意,反正齊嘉宇的習慣,一直都是平等的撞死所有人。
剛一回頭,就見顧琛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蘇糖立刻壓低聲音:“怎么了?”
顧琛輕聲回道:“阿甜若是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我隨時都可以對阿甜解答。”
沒事少與不相干的人說話。
蘇糖哦了一聲,隨后低著頭繼續說話。
索朗直接無視了齊嘉宇的聲音,依照他的身份,自然沒必要同一個無名小卒計較。
齊嘉宇卻也不惱,只拿起茶壺,繼續悠然自得的喝茶。
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大公主看向索朗:“不知國師想要怎樣的熱鬧。”
索朗輕聲笑道:“聽聞大殿下武藝超群,若是大殿下愿意舞劍助興,便是極好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大夏人無不對索朗怒目而視,青梔更是拔出腰間的長劍:“信口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