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
李湛的生活節奏變得異常規律且緊繃。
每天天色未亮,
就帶著老周、大勇和大牛出現在蓮花小區的人工湖旁。
晨光熹微中,汗水浸透衣衫,
拳頭擊打沙袋的悶響和粗重的喘息聲交織,
經過這段時間系統而刻苦的錘煉,
他感到那具因都市生活而稍顯松懈的身體,
正重新被喚醒沉睡的力量與敏銳,逐漸回歸甚至超越以往的巔峰狀態。
晨訓過后,
鳳凰城頂樓辦公室便成了第二個戰場。
煙霧繚繞中,
李湛和一眾核心手下攤開長安鎮的詳細地圖,
上面密密麻麻標注著如今已盡數歸于他名下的各種場子和勢力范圍。
“以前是每個勢力想著了就過來插一腳,
今天開個賭檔,明天建個夜總會,亂七八糟的毫無規劃。”
李湛的手指劃過地圖上一個個熟悉的村名——
烏沙、廈邊、上沙、霄邊……“
現在,規矩得由我們來定了。”
他目光掃過眾人,
“十二個社區,一個都不能落下。
賭檔、夜總會、臺球廳、桑拿洗浴中心…所有生意,
必須統一規劃,統一管理。
有的社區場子多了,就給我整合、分拆;
沒有的,就立刻找地方建起來!
我要讓長安地下每一分流動的錢,最終都匯入我們的口袋。”
老周在一旁補充道,
“特別是沙頭、廈崗這幾個靠近碼頭、工廠多的社區,
流動人口大,消費力強,得重點布置。”
水生則負責匯報各社區原有勢力的清算和接收情況,確保權力平穩過渡。
討論中,
李湛特別點出了長安今年“村改居”帶來的變化。
2004年長安鎮實施了“村改居”工程,
到年底,長安12個村委會全部改制為居委會。
至此,村民們搖身一變,成了城市居民。
原村集體所有的農用地、建設用地,
根據城市規劃逐步轉化為國有土地或按城市建設用地標準管理,
土地用途更側重工業、商業、住宅及公共設施建設。
宅基地審批、集體土地流轉等農村土地管理模式被城市土地規劃、國有土地出讓等制度替代。
土地開發利用納入城市整體規劃體系。
這一招狠啊,農村宅基地不讓賣?
那就從根本上改變規則——
推動“村改居”,將村民身份轉為居民,
土地性質隨之變更,潛在的開發價值便從制度的束縛中徹底釋放出來。
“你們要搞清楚,”
李湛敲著地圖,“以前是村,現在是社區。
土地性質變了,玩法就變了。
烏沙、霄邊那些地方,眼看著就成了真正的‘城中村’,這意味著什么?”
他自問自答,
“意味著大片大片的舊廠房、宅基地,
以后都可能變成能下金蛋的母雞!”
他的眼神銳利起來,
“打打殺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們必須轉型。
房地產,就是下一個戰場。”
他的野心遠不止于地下王國。
通過周明遠在國土局的關系,他要在長安光明正大地拿地,
建商品房、蓋寫字樓、開豪華酒店…
他要將整個長安,
無論是黑夜里的銷金窟,還是陽光下的高樓大廈,都逐步打上他的烙印。
“要把長安,真正變成我們的‘李家城’。”
李湛最后總結道,
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這幾日的會議,勾勒出的是一幅龐大而清晰的藍圖。
李湛不再滿足于做一個地下梟雄,
他要利用這次徹底掌控長安和“村改居”的歷史機遇,
完成從黑到白的蛻變,
將這片熱土徹底經營成自已的獨立王國和堅實后盾。
——
夜色深沉,
廈崗新村賭檔后巷。
那個白凈帥氣的男子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渾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
爛牙明叼著煙,一臉不屑地站在旁邊。
阿祖帶著大牛和幾個手下剛趕到,面色冷峻。
這事爛仔明不好做主處理,就叫來了公司負責放數業務的阿祖。
“祖哥,您來了。”
爛牙明趕緊湊上前,
“就是這王八蛋,
拿了我們十五個,九出十三歸,利滾利現在…二十個。”
跪在地上的男子聽到那個數字,
身體猛地一顫,才幾天就要多還5萬。
臉上徹底沒了血色,連求饒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
阿祖冷漠地掃了他一眼,對這種賭徒沒有絲毫同情,
“看這模樣也榨不出油水了。
按老規矩辦,聯系蛇頭,拉去泰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