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見過她三次,她就像千年寒霜!”
楚天目光忽然變得深邃遼遠,沒想到唐榮還有個小女兒,而且從霍無醉的描述來看,那丫頭應該不是什么善主,不知道她會不會介入唐門和帥軍恩怨中,如果她出來幫唐榮的忙,自己可能又多了個強勁的對手。
不過這些念頭稍縱即逝,因為雙方還有兩個月和平期。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唐榮應該不會讓涉世未深的女兒卷入江湖恩怨,畢竟任何為人父母的長輩都希望兒女能夠走正道,所以唐婉兒回來更多怕是會打理唐家白道生意,這樣也好,將來可以避免在霍無醉面前尷尬。
煙雨朦朧,初春的深圳難得下場雨。
唐家堡,氣勢宏大,灰白色的巨型建筑,形似沖天而飛的展翅大雕,依托著翠綠的白云山更顯得卓而不凡,它是唐家三十年前的建筑,也是唐婉兒長大的地方,在唐家雄霸半壁江山后,這里就沒有人居住了。
唐婉兒回國后,卻堅決要求獨居唐家堡。
天空剛剛飄過一陣小雨,此刻空氣中只彌漫著若有若無的雨絲,這讓唐家堡在雄偉之外更增添了一絲清新,只是今天的唐家堡掃去了昔日的冷清死寂,恢復了數十年前的車水馬龍,紅色燈籠更是平添幾分喜慶之色。
唐門各地高層,紛紛趕赴唐家堡。
這些身處各地的唐門大堂主都接到唐榮的最后指令,他要在美國照顧唐天傲兩三個月,這期間唐門所有大小事情都由唐婉兒處理,緊接著這道命令,唐婉兒也發出了簡單指令:唐門各區大堂主全部趕往唐家堡開會。
有些堂主稍微遲疑,表示現在手頭事多難抽身。
唐婉兒沒有聽任何解釋,也沒有給堂主們任何面子,直接告知如果他們沒有準時趕到唐家堡開會,那么就在手頭事情再加兩件,其一是推薦合適人選接任其堂主位置,其二就是交接所有要務且五天內離開唐門。
感覺到新官上任的氣勢,所有堂主立刻改口。
唐婉兒回來以后先是回家看了看,老爺子的神色顯得有些憔悴,至于姑姑見到她回來更是老淚縱橫,饒是唐婉兒鐵石心腸,想起那一幕也是一陣辛酸,在這樣的時刻,出來力挽狂瀾的人,竟然是被趕出家門的棄兒。
老爺子
不斷懺悔自己的冤孽,唐婉兒首次耐著性子聽完。
待吃完并不齊人且淡淡哀傷的家宴,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對于楚天砍斷唐天傲四肢的怨恨,唐婉兒并沒有唐建國和姑姑們的咬牙切齒,從某個方面來說,她還覺得這是件好事,可以讓唐天傲少給唐門增添麻煩。
數量豪華轎車先后駛入唐家堡,這里將是唐婉兒的指揮中心。
數十名唐門精銳和傭人,早就整齊地排成兩隊等候唐婉兒。
唐家堡大門口,一輛加長型豪華林肯車正要開進去,卻被后排坐著的人喝停下來,唐婉兒臉色陰冷的從車內走出來,剛才她坐在車內掃視闊別十余年的唐家堡,一晃眼卻發現門邊有點不對,所以就叫停了司機。
唐婉兒走到大鐵門左側,彎著腰,微微偏著腦袋觀察著。
鐵門的旁邊是漢白玉制成的柱子,上面有幾道鐵銹痕跡,她本來坐在車上,距離這里有好幾米遠,這幾道鐵銹痕跡又不是太明顯,不知道她是怎么發現的,唐婉兒看了幾秒鐘,用手撫摩了一下,頭也不回就問:
“這里是誰負責?”
唐門子弟和傭人們的眼神在空中交流閃過,他們顫抖后落在最里側中年人的身上,那名中年人很快醒悟到唐婉兒的話,小姐在問誰負責,他慌忙走過來:“小姐,我是這里的管家,圍墻清潔的工作一直是由……”
唐婉兒神情冷漠,打斷他:“這鐵銹擦不掉嗎?”
管家深深呼吸,穩定心神回道:“這些鐵銹雖然有段時日,但用稀釋硫酸是可以擦掉的,只是傭人以為這點痕跡沒什么要緊,所以沒有處理,我一直忙于里面的清理工作,竟然沒有發現這里,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唐婉兒眼神瞬冷,盯著他道:“你是說這可以擦掉?”
管家心里慌亂交加,忙跪在地上:“小姐,我…我這就開除他們。”
唐婉兒站直身體,面無表情的回應:“你不要再說了!”她向大門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半個小時以后,你給我推薦一個合格的管家!從現在起,你負責清理唐家堡的全部圍墻,希望你這次工作能讓我滿意。”
說完頭也不回就往里走去。
數十個肅立迎接的人全部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唐婉兒花了兩個小時四處檢視,幾十號人跟在她后面不斷接受命令,她眼光敏銳,總是能從別人看起來正常的地方挑出毛病來,到最后她感到有一絲疲憊,于是走進剛布置好的書房,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是張漢式樣的木制古椅,上面鋪了一層繡墊。
此時離唐門會議,還有半個小時。
唐婉兒雙手抱肩,微微閉著眼睛休息,她暗暗給自己定下了目標:在唐門跟帥軍再次開戰之前,她一定要做到兩件事,一是要疏通唐門經濟渠道,讓它能夠支撐唐門運作;二就是要重振唐門聲威,鼓舞子弟士氣!
三十分鐘后,唐婉兒走進樓下客廳,數十名高級堂主早在兩個小時前就到了,只是沒有人敢表示出絲毫的不耐煩,原本低聲交談的他們,在唐婉兒出現時就變得鴉雀無聲,隨后站起來齊聲喊道:“小姐好!”
雖然雙方都是首次見面,但唐婉兒天生的強勢讓他們臣服。
唐婉兒神情冷漠的微微點頭,大方得體的走到主位上坐下,眼神像是刀子般的掃過眾位堂主,這些在刀尖上打滾的江湖元老,竟然無人敢對視唐婉兒的目光,在她轉向自己時都止不住的低頭,甚至心里莫名驚懼。
老子怎么會怕個小丫頭呢?堂主們心里暗暗自嘲。
只是心里雖然強制自己不服,但依然沒有人敢胡亂出聲,唐婉兒嘴角劃過不易覺察的笑意,隨后石破天驚的道:“今天召集大家前來沒有別的議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打擊竹聯幫重振唐門聲威!”
眾人身軀巨震,訝然出聲:“什么?打擊竹聯幫?”
唐婉兒沒有說哈,只是輕輕點頭。
眾人目光相互環視數眼,最后落在一位身份顯貴且資深的大堂主,后者有些無奈,稍微遲疑后道:“小姐,我們不是剛在云南打贏了竹聯幫嗎?讓陳泰山那些狗雜種全都滾回了臺灣,我們還要如何打擊竹聯幫啊?”
唐婉兒目光忽然清冷,沉聲回道:“荒謬!竹聯幫在云南殺我數千子弟,戰敗就拍拍屁股了事走人,你們對得起戰死的兄弟嗎?更重要的是,唐門地盤豈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豈不叫天下黑道同仁笑話!”
大堂主心里微緊,屏住呼吸追問:“那,我們要怎樣?”
啪!
唐婉兒重拍桌子,厚度高達三寸的大理石桌瞬間斷裂,嘩啦啦落下兩塊碎片,鐵血女孩站了起來:“戰!在臺灣本土燃起對竹聯幫的戰火,讓陳泰山知道,唐門絕不是軟弱可欺,血債絕不會因他退回臺灣而消逝!”
眾位堂主再次鴉雀無聲,但熱血隨之上漲。
說不清楚的原因,雖然各位堂主都覺得在臺灣跟竹聯幫作戰,沒有根基的唐門面對具有政府背景的陳泰山怕是難于討好,但見到唐婉兒那種滔天的戰意,他們的激情和銳氣瞬間附身,感覺唐婉兒必定會有所作為。
大堂主踏前半步,恭敬喊道:“旗下四千子弟,聽候小姐調遣!”
(2章合一更上呵,兄弟們努力砸花打賞吧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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