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天風和日麗,但墨家子弟卻感到寒意陣陣。
墨家四杰本來昨天下午就該趕回臺北,但因為任務有些紕漏直到黃昏才解決目標,隨后就聽到墨家發生的驚天變故,他們震驚之余就全力向臺北行駛,想早點回來為墨云風排憂解難,也想看看猖狂的帥軍是何模樣。
頂尖高手墨云墨武命喪海南,墨家兩批中堅力量被擊殺在潛龍花園,加上昨天生出的變故,墨家四杰知道墨云風現在能夠依靠的人已經不多了,除了在高雄執行任務的墨家雙絕,就只有他們墨家四杰能堪當大任。
對于高手向來無懼,因為他們是善槍者。
同時,他們還運回了兩箱子軍火,墨云風雖然聽到帥軍不用槍械對付他們,但出于安全謹慎起見以及反擊帥軍的打算,他還是讓墨家四杰從外市搞回幾十支短槍和十余支沖鋒槍,準備把這些武器作為墨家的殺手锏。
臨近十點,兩部黑色轎車駛入臺北郊區。
在路口的時候,兩部面包車寡然而止堵住前面道路,心知驚變的墨家四杰立刻摸出短槍,但是似乎對方并不想給墨家四杰喘息和反擊的機會,黑色轎車剛剛急剎車,面包車就竄出十余名大漢,臉上遮著半片黑布。
每個人的手上全部拿著微型沖鋒槍對準了車內的人就是開始了掃射。
現在前后都是十多個人拿著微沖掃射,但是墨家四杰心里都清楚,如果就這樣直接朝著那十多個大漢沖過去的話,可能還沒到對方前面,車里的人就被打成蜂窩了,因為對方的槍法和默契都已經達到爐火純青地步。
下車,也不行,現在的位置居是較為狹隘的小山。
道路有點類似盤山公路,一邊是筆直的山坡,另一邊則是深深的灌木叢,誰知道從這里跳下去會怎么樣。這個時候,車里所有人都在罵著敵人狡猾,竟然把伏擊安在這么鳥不拉屎的地方,害得上天無門,入地無路。
數名墨家子弟試圖從車里鉆出反擊,但剛出門就被射成了蜂窩。
墨家四杰雖然槍法如神彈無虛發,但面對鋪天蓋地永無休止的子彈,別說開槍反擊就是露頭也不行,等他們感覺到槍聲休止想要沖出來時,數把沖鋒槍已經頂在他們腦門,他們手中的短槍也迅速被人卸了下來。
那些跟隨他們的手下則被打成了蜂窩,面目全非的橫在車里不動。
“墨家四杰?也不過如此!”
墨家四杰循著聲音望了過去,為首者有著軍人的挺拔和武道強者的敏銳,說話聲音不高,但底蘊十足,眸光清涼冷冽,深邃如井,眉宇間更透著藐視一切的霸氣和威嚴:“如非這批軍火,你們或許可以
活得久點。”
四杰之末年輕氣盛,趁著聶無名開口瞬間疾然抬起右手。
只是在他肩膀聳動的時候,捕捉到他有所動作的聶無名就流露出譏嘲,左手毫無征兆的抖動,三棱軍刺如流星般的射入他的肩膀,隨即從后面穿出,沒有懸念的鮮血濺飛,沒有懸念的嚎叫倒地,整支胳膊被廢掉。
夜黑如潑出的墨,墨云風從心底涼到頭頂。
當手下匯報墨家四杰回來時,老頭像是過年般的高興,但他的興奮也就停留了兩三秒,因為映入他眼里的是兩部被打成蜂窩狀的轎車,防彈玻璃破碎連成幾大塊,車里堆著血淋淋的尸體以及被砍斷四肢的墨家四杰。
饒是縱橫江湖半輩子,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那么怨毒的眼神。
半死不活的墨家四杰眼珠子幾乎都已完全凸出來死魚般瞪著墨云風,沒有人能形容達雙眼里所包含的悲痛與憤怒,墨云風出道以來雖見過無數死人,也殺過無數人,但此刻還是覺得有一股寒意自足下迅速升起。
就連握著拐杖的掌心也泌出了冷汗,墨家子弟忍不住嘔吐,同時他們不能不佩服墨云風,因為墨云風居然還能直視墨家四杰的眼睛,墨家老頭凄然長吁,隨后拐杖揮舞半圈從墨家四杰的頭上掃過,濺起片片鮮血。
有時候,死是一種痛快和解脫!
親手結束墨家四杰的性命,墨云風更是蒼老了十余歲,他仰望著艷陽高照的天空怒吼出聲,那份怨氣像是一把利劍劈開云空向四處散去,讓周圍的墨家子弟也感染到悲憤,同時心里涌出難于語的懼意和悲涼。
窮途末路,怕也是如此了!
悲傷和感慨完后,墨云風向墨家子弟吩咐:“去買十副棺材,把兄弟們的尸體都收斂了吧,然后再給每家孤兒寡母送兩百萬過去應急,撫恤金過段時間再送到他們手上,唉,墨家落到這種地步,我難辭其咎啊!”
數名墨家子弟點點頭,齊聲回道:“明白!”
等他們鉆進轎車去挑選棺材的時候,有名墨家頭目靠近墨云風,壓低聲音道:“家主,帥軍現在就像是發了瘋的狗,完全不顧江湖規矩不擇手段,咱們跟他死磕怕是不劃算,要不,就接受他們昨天提出的條件!”
“保持中立和賠償兩億?”
墨云風嘴角勾起憤怒,拄著拐杖重重頓地:“他殺我們手足還要我們低頭?傳出去還有我們墨家立足之地?我親兒侄子還有兄弟的性命怎么辦?數百子弟的性命怎么辦?難道就這樣算了,讓他們成為屈死的冤魂?”
“楚天卑鄙小人出此無恥手段,我墨云風豈會屈服?”
“家主所極是,咱們不僅要撕裂帥軍的無恥行徑,以后還要血洗潛龍花園上下!”墨家頭目見風使舵表現的義憤填膺,話鋒偏轉的迎合墨云風:“家主,我今晚愿意率人守衛墨府,帥軍敢襲擊定叫他有來無回!”
墨云風點點頭贊道:“大家同仇敵愾,肯定可以熬過難關!”
墨家頭目表面上點頭附和家主愿意死戰,其實心里卻止不住暗罵墨云風老糊涂,自私鬼,面子相對于性命來說只是浮云,墨云風的年輕血脈都已經喪盡,所以才會破罐子破摔帶領墨家子弟跟帥軍死磕到底。
奶奶的!看來老子今晚要準備脫離墨家了。
墨家頭目心里忿忿不平,同時掏出香煙躲去墨府轉彎的角落吸煙,就當煙草氣息緩解他的神經時,毫無預兆的,一只大手猛的抓住了墨家頭目的頭發,力量極大的往后一拉,墨家頭目的腦袋瞬間向后仰起。
他的頭幾乎與墻壁垂直,就如待宰的公雞!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冰寒的鋒刃恰似輕風一縷,從他仰起的脖子間閃爍而過,墨家頭目的眼睛瞪大的幾乎要從眼眶中掉落,他拼命掙扎甚至想要偏頭,但后背上的手肘就像是大山一樣,把他緊緊的壓在了墻壁上。
他掙扎的力量,在那只手肘面前,顯得是那樣的可笑和弱小。
天養生的五官閃著金屬般的光澤,眼神里有著漠視生命的威嚴,墨家頭目發不出絲毫聲音,他的喉嚨間就像是噴泉,一股股噴濺出來的鮮血仿佛是沸騰的巖漿,更像是飛流直下的瀑布,順著墻壁狂泄而下肆意汪洋。
沒有多久,墨家頭目就悲憤的死去。
他死都沒有想到敵人竟然敢在離墨家五十米外的地方下毒手,天養生面無表情的拍拍手,迅速翻入隔鄰的墻中,與此同時,前去購買棺材的墨家子弟也被火炮干掉,在楚天指使下放入棺材里由店鋪人員送回墨家。
墨云風麻木的讓人揭開棺材,里面除了血淋淋的墨家子弟尸體,還有楚天題寫的紙箋,力透紙背昭示出無盡的殺機:
帥軍四十七人,將于后晚跟家主會獵墨府!
短短兩天不到的時間,墨家連死百余人卻連帥軍的皮毛都沒動到,看不見的敵人是最可怕的,墨家子弟抱團死戰的決心開始有了缺口,饒是墨云風設宴犒勞他們,眾人也只是低頭喝著悶酒,沒敢隨便表示誓死效忠。
臨近晚上十點,不少墨家子弟偷偷走人。
此時,楚天正仰望著漆黑的夜空,輕輕嘆息:“無醉,我就先拿墨家來祭祀我們的孩子,我要用墨家千名子弟的熱血來洗刷我們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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