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跟著道:“平王殿下,還請三思,若意氣用事,就是著了她的道。”
太子剛被皇帝罷免許多政務,若平王也因冒犯被處罰,正是長公主所想要看見的。
“那我就去找能收拾她的人!”平王喉頭滾動,嘶啞憤怒。
說罷,他徑直沖出了鳳儀宮。
許靖央皺了皺眉,知道攔不住他。
這一腔怒火,還得讓他發泄出來不可。
不一會,白鶴進來啟稟:“平王殿下朝皇上的寢宮去了。”
蕭賀夜按了按眉心。
“本王去看著他,你暫且守在這里。”他跟許靖央說罷,便匆匆大步出去。
他們走后,許靖央召見皇后的大宮女。
大宮女伺候皇后多年,忠心耿耿,這會兒,眼眶通紅,面色沉重不已。
許靖央道:“將寶惠那件血衣,拿來給我看看。”
片刻,大宮女將血衣奉上,看見那樣沉紅的鮮血,許靖央眼神也跟著一沉。
大宮女哽咽說:“北梁雖然還回來了許多東西,可是沒想到,公主的血衣竟夾在其中。”
“他們說公主死時,被憤怒的北梁人扒了衣服,故而衣不蔽體,若不是如此,皇后娘娘也不會悲痛欲絕,精神恍惚了!”
許靖央手指緩緩拂過上面的血漬,她鳳眸黑沉如刀。
這確實是蕭寶惠的衣物不錯,可是……
許靖央抖開這件衣裙,從上看到下。
只一會,她眼中劃過一抹慶幸,淡淡的,不易察覺。
許靖央將血衣放下:“這是假的,雖是寶惠衣裳,卻不應該是她的血。”
大宮女連忙抬頭,眼里迸發出希冀。
“昭武王,您如何確定?”
“這件衣服上的血色不對,若真如北梁所,寶惠遇害時身著此衣,從遇害之日算起至今,血跡早該變成暗沉墨紅色,可眼前這血色仍透著些許明紅,時間對不上,所以是假的。”
許靖央歷經沙場,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血色浸染會是什么樣子。
許靖央又道:“寶惠出事時,她按理說已經懷孕五個月有余,這件衣服的腰身這么小,懷著孕的她怎么可能穿得下?”
大宮女頓時喜極而泣,抓住血衣看了又看,連忙說:“沒錯,沒錯!這衣服腰身窄,還是公主出嫁之前的尺寸。”
想來定是有人偽造,可那人卻忘了寶惠出嫁,懷有身孕以后,身形是會變得。
這樣拙劣的謊,卻能傷害到一個真正愛女兒的母親。
大宮女拿著血衣,撲到皇后的床榻前,哽咽著說:“皇后娘娘,您知道嗎,這件血衣是假的!公主她肯定還活著!您一定要撐住,撐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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