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看來,圣女不是死了,而是被神明收入了麾下。
冰天雪地之下,這一場所謂的傳統祭祀,看起來是那樣的悲哀。
夜幽洛等人都很清楚這就是一種無藥可救的悲哀。
但他們魔教當然不會管別人的事。
只是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夜幽洛也是打算此番與雪族合作之后,以后絕對不會再和這樣的種族打交道。
祭壇之上,隨著煉化,許清雪臉色越發沒了血色,嘴唇都已經蒼白如紙…
漸漸的,她感覺自己的意識也是一點點的被吞沒而去。
視線越發模糊,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變得那么的昏暗,越發的昏暗…
“七月……”
她心里想著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自己從小帶在身邊的女兒。
剛出生時,她是那樣的嬌小脆弱。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開口,學會了咿咿呀呀,咬字不清…
然后,又慢慢學會了走路,學走路的時候摔了不少次…
直到后來,她長大了一些,能叫娘親了。
不僅走路走得穩,甚至都會跑了…
再然后,她學會了自己穿衣服,自己做家務…
那一幕幕,那小家伙的每一步成長,此時都是在許清雪那模糊的意識之中,走馬觀花!
好想再聽她叫一聲娘親啊。
那小家伙奶聲奶氣的聲音,總是那么的好聽,那么的讓人喜歡…
七月,我的七月,我的寶貝女兒,以后沒了娘親,你也一定要在這世上……好好的活下去啊…
“娘親!”
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在許清雪耳邊回蕩而開。
在這即將昏死之際,許清雪那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幻聽嗎?
幻聽也好啊,反正都是聽到了。
“娘親!!”
但就在這時,那道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聲音更重了。
不對!
許清雪強撐著自己的意識,讓自己不要昏死過去。
這好像……不是幻聽?
嘭!!!
下一刻,突然嘭的一聲巨響,祭壇發出了一陣瘋狂的顫動。
然后,便是一道道裂紋從那祭壇頂端不斷彌漫而下,整個祭壇瞬間布滿裂紋。
獻祭大陣也是瞬間停了下來。
正在被不斷煉化的許清雪,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氣血不再流失。
“發生了……什么?”
許清雪吃力的抬起頭來,然后她就是模糊之中看到了三道人影。
一個男人,一個小貓女,還有一個小女孩兒。
而隨著模糊的視線一點點變得清晰,她頓時就是瞳孔驟然一縮。
原本幾乎已經快要停止的心臟,在這一瞬間瘋狂顫動起來。
“七……七月?”
是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來找自己了。
而且不僅是自己的女兒。
還有……還有那個男人。
那個自己恨了一輩子也思念了一輩子的男人。
來的當然正是凌齊帶著小饞還有許七月。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是讓得整個雪族所有人都是一愣。
大陣……才剛剛修復,就這樣又被摧毀了?
來者何人,竟敢打斷雪族祭祀?
所有人目光看去,但當視線定在凌齊身上時,頓時一個個都是面色大變。
這不就是當初破壞大陣帶走圣女的那家伙嗎?
他竟然還敢再來?
而且這一次,直接將大陣徹底摧毀?
廣場邊上,夜幽洛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凌齊時也是搖了搖頭:“果然如此嗎?”
所以凌齊那所謂的故友,果然就是許清雪?
這下好了,他當然是不可能看著自己所謂的故友被抹殺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身邊怎么多了個小丫頭?
那小丫頭還叫許清雪做娘親?
雪族的圣女,竟然有個孩子?
“娘親,娘親你沒事吧…”
祭壇之上,許七月剛剛落地,就是連忙上去一把抱住自己娘親,瞬間哭紅了眼:“娘親,我帶爹爹來救你了!”
“七月,你……”許清雪也是瞬間淚如涌泉。
自己的女兒沒事,而且……她還帶來了她的父親。
許清雪接著抬頭看著面前的凌齊,那眼神,說不出的委屈和痛苦,還有痛恨。
“別說話。”
凌齊蹲下身,抬起手來輕輕放在許清雪肩上。
而后氣息瘋狂翻涌而去,迅速給許清雪恢復體力。
“你……”隨著氣血一點點恢復,許清雪的意識徹底清醒,視線也是徹底明了。
真的是他!
是那個當初突然不辭而別的混蛋,那個負心漢薄情郎。
“抱歉,這些年……對不起你們。”
凌齊一邊給許清雪恢復身體,一邊柔聲說道。
“抱歉?呵呵,抱歉?”
許清雪哭紅了眼,嘴里發出一陣凄涼的冷笑,而后突然爆吼:“你覺得一句抱歉就夠了嗎?”
嘶吼的同時,她抬起那本就沒有什么力氣的手來,朝著凌齊的臉就是狠狠扇了上去。
但……當手掌靠近凌齊的臉時,她卻沒有打出去。
而是捧著凌齊的臉頰,看著凌齊的臉。
然后,顫抖著,哽咽著,一下子撲到了凌齊的懷里,緊緊抱著凌齊的脖子放聲大哭起來:“你這個人渣,混蛋!”
她真的想狠狠的揍凌齊一頓,發泄一下自己這些年來的所有委屈。
可惜,她下不去手。
雖然她恨凌齊,但她終究是放不下凌齊的。
她現在除了狠狠的罵上幾句之外,更多的當然是希望能夠緊緊的抱著他,永遠也不要松開。
然后,聽他的解釋。
他或許也是有原因的不是嗎?
“你想打我也好罵我也罷,都可以。”
感受著懷中許清雪的哭泣,凌齊臉上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只要你開心就行。”
許清雪哭泣著,哽咽著,抬起無力的手錘打在他的胸膛。
真想打死他。
可如若真的打死了他,七月怎么辦?
“人渣,這些年你都跑哪里去了?你都去干什么去了?”她大聲哭泣著。
一直以來壓抑在內心的所有情緒,在此時此刻都是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
“我也有不得已的原因,抱歉,當初不是故意不辭而別的,我也不知道……你當時已有孕在身。”
凌齊輕輕安撫著懷中的許清雪。
一旁的許七月也是一樣的放聲大哭。
多少年了,他們一家三口,總算是真真正正的徹底團圓了。
母女倆的哭聲,在整個祭祀廣場回蕩而開。
坐在廣場邊緣的夜幽洛此時俏臉之上毫無表情。
看著如此一幕,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她當然清楚了。
凌齊和這許清雪……豈止是什么故友啊?
他們分明就是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而且那個小丫頭……就是凌齊和許清雪的孩子。
他竟然連孩子都有了?呵呵!
不知為何,看著如此一幕,夜幽洛突然有些失落。
畢竟她這輩子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有了一點興趣。
結果一回頭……就告訴他這個男人早已有別的女人,孩子都有了。
“哼!好大的膽子,你竟然還敢來我雪族?”
就在這時,雪族族長那憤怒的聲音陡然響起:“來人,給我拿下他們!”
唰唰唰……
頓時周圍一道道身影就是朝著那祭壇圍攻而上。
祭壇之上,凌齊接著抬起雙手,將許清雪抱了起來:“我帶你走,以后……我會永遠陪著你和七月,永遠永遠。”
罷,他看著周圍那密密麻麻不斷掠來的雪族眾人。
而后,腳下猛然一點!
轟!
頓時一聲轟響,許清雪身上的鎖鏈全部化作碎屑。
而后漫天碎屑不斷爆射而出,所有蜂擁而上的人,瞬間被擊穿,當場化作尸體滾落而下。
一個都沒有活著走到祭壇頂端。
見此一幕,雪族族長眼神之中頓時涌出一抹懼意。
這家伙……還是和之前一樣,強得一塌糊涂啊。
當即族長就是連忙轉身沖著夜幽洛抱拳躬身道:“教主大人,還請助我雪族!”
此人實力深不可測,只怕只有夜幽洛能是對手。
廣場邊緣坐席區,夜幽洛緩緩站起身來。
她并沒有動手,只是一雙血紅色美眸看著那已經破碎的祭壇頂端。
此時,凌齊的目光也是朝著她這里看了過來。
她先是輕輕一笑,接著緩緩問道:“所以……她是你什么人?”
凌齊低頭看著懷中臉色蒼白的許清雪,然后淡淡回了一句:“她是我妻子!”
此話一出,懷中的許清雪雙眼更是泛紅。
其實當初她雖然和凌齊發生了關系,但當然也并未成婚。
如今凌齊直接說她是他的妻子,她當然是開心的。
一直以來,她都沒有任何依靠。
但是從今往后,有了。
她的依靠,就是自己的丈夫。
而聽到凌齊這話,在場所有人頓時都是大吃一驚。
圣女什么時候……竟然已經成了這家伙的妻子?
魔教眾人也是一樣的一臉懵逼。
不是……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是我們教主的相公嗎?
你不是對我們教主有意思的嗎?
怎么現在你竟然是有婦之夫?
靠,你這樣還怎么和我們教主成雙成對啊?
“呵呵?妻子?”
夜幽洛冷笑一聲,接著目光看朝許七月:“所以……她是你們的女兒?”
凌齊點頭。
“這……”
雪族眾人再次大驚。
圣女不僅已經成了這家伙的妻子,甚至還給這家伙生了個孩子?
這都是什么事啊?
圣女本該是純潔干凈的,結果她其實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這祭祀豈非是對神明的褻瀆?
魔教眾人此時一句話都沒有說。
所以這個凌齊……早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真是可惜啊,他和教主本來是很般配的。
而且教主……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生興趣。
這下子好了,沒戲了!
“很好!”
夜幽洛的冷笑聲再次響起:“本座現在才算是知道了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如若他沒有女人,那么他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那一切都是合理的。
自己也可以認為他的確對自己有意。
但他不僅有別的女人,甚至連孩子都有了。
那么他對自己的那些……無非就是純粹的戲弄!
好得很吶!
“教主認得此人嗎?”
雪族族長的聲音再度響起:“教主定要助我雪族,否則……否則我雪族也難以與教主合作。”
既然祭祀無法完成,那雪族當然不會與魔教合作。
現在,在他們看來能夠留下凌齊的,唯有夜幽洛。
而夜幽洛卻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人能夠留下凌齊一家三口。
這里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凌齊的對手。
“既然圣女已非完璧之身,那圣女的女兒便應該留下,成為下一任圣女!”
族長接著沖著夜幽洛躬身道:“還請教主出手,留下她。”
此話一出,夜幽洛搖了搖頭。
老家伙,竟然想讓凌齊的女兒來做你們種族的犧牲品,你是真能找死啊。
果不其然,族長話音剛落,就是猛然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意瞬間將他籠罩。
他目光朝著那殺意的源頭看去,就是落在了凌齊身上。
唰!
下一刻,本還在祭壇之上的凌齊,突然就是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
他瞳孔猛然一顫,就欲說話。
嘭!
但下一刻,凌齊已經是抬起腳來,一腳甩在了他的腦袋上。
頓時他整個腦袋就是被直接踢飛了出去,只剩下一個無頭尸體,鮮血狂噴,最后狠狠倒下。
血跡染紅了一片雪地…
“族……族長?”
看到族長人頭落地,整個雪族所有人頓時都是瞳孔一顫。
我們雪族的族長,就這樣……死了嗎?
“我當年只是閑著無聊,打算給你們雪族一點教訓就是了。”
凌齊接著將懷中的許清雪緩緩放下。
然后一步步走過去,踩著族長的腦袋,冷冷道:“現在看來……你們這個種族,得屠干凈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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