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了!”
李閑心中狂喜,命令裝字98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身邊,將瘟癀傘塞進一個貼身的、隔絕氣息的特制儲物袋。
又將三具受損嚴重的傀儡也收入專門的傀儡儲物袋。
隨后開始裝死。
…
毒瘴緩緩平復,留下滿目瘡痍和死寂。
柳蕓強撐著催動幾乎靈性盡失的流光錦帕,
護住身旁搖搖欲墜的張老道和雷洪,目光掃過祭壇。
那里空空如也,瘟癀傘已不見蹤影。
“傘呢?”
柳蕓心中驚疑不定,那三道黑影是幻覺,還是…真有黃雀在后?
她神識艱難掃過,只看到合歡宗弟子傷亡慘重。
周卓為護蘇芷晴受了重傷,殷蕓熙也臉色蒼白。
“李閑!”
殷蕓熙忽然驚呼,沖向不遠處一塊怪石后,“柳師叔,李師弟他…”
柳蕓心中一緊,連忙望去。
只見李閑四仰八叉地躺在亂石腐葉中,
雙眼緊閉,臉色發青,嘴唇發紫,渾身氣息微弱到了極點。
時不時四肢抽搐兩下,一副快死了的樣子。
“李閑!”
柳蕓一探,發現他雖氣血紊亂,
卻有一股灼熱之力護住心脈,傷勢雖重卻未傷根本,不由松了口氣。
“還…還死不了……”李閑“艱難”地睜開眼,氣若游絲,“師叔…法寶…”
“別管法寶了,人沒事就好!”
柳蕓打斷了他的話,“此地不宜久留,毒陣雖緩仍是大兇之地。”
“柳長老,要不要把他們全都…”
雷洪掃視戰場,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顯然是起了殺心。
“嘶…”
李閑聞朝著場中望去。
場中,鮑瑞風重傷昏迷,被趕來的白凌霜拼死守在身后。
鳩百草不知所蹤,想必是見勢不妙再次遁走。
青陽宗與獵妖殿幸存者寥寥,皆帶重傷,眼中盡是恐懼與絕望,再無爭搶之心。
柳蕓掃了眼鮑瑞風,搖了搖頭:
“算了,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放他們走吧。”
眾人一時默然。
柳蕓的弦外之音,他們何嘗聽不明白,此刻幾人也不過是泥菩薩過江,與對方半斤八兩罷了。
“周…周師兄,你好像受傷。”
就在幾人正欲撤離之際,李閑猛地瞥見周卓背上兩道漆黑的掌印。
“不過是中了千絕毒掌罷了,何必這般驚慌。”周卓神色淡然并似是完全不在意。
“千絕毒掌可是天下三大毒掌之一,中掌者活不過三個對時。”殷蕓熙急道。
眾人聞,皆是臉色一變。
唯有周卓依舊沉穩:“胡說,我未學走路,先行淬體,這八十年來的宗門仙功難道是白練的?”
在場幾人一聽,皆覺得是殷蕓熙小題大做,李閑更是伸出大拇指,欽佩道:
“周師兄果然不凡。”
“我等佩服。”
殷蕓熙也是一喜,看向周卓,道:“那就好,師兄只要覺得不礙事那我便放心了。”
隨后就見周卓傲然道:“我至少能活六個對時。”
話音剛落,周卓身軀猛地一震,臉上那強撐的傲然瞬間凝固。
劇烈的咳嗽起來,大口大口的黑血不受控制地從口中涌出,濺落在焦黑的地面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響。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