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剛喊出“小心!”,
毒瘴已蝕骨侵髓,令他面容發青,身軀肉眼可見地變得凝澀僵硬。
劍陣既成,煞氣沖霄。
張逵見狀精神大振,鬼頭刀劈出丈許血芒,悍然反斬一名海族。
李閑立于遠處山巖,劍指疾變如幻,眸中精光流轉,衣袍無風自動。
忽聽他朗聲長笑,聲震四野:
“張師兄莫慌,李某來也!”
“這幫海鮮竟敢欺負到我合歡宗頭上,今天非得讓他們嘗嘗變烤魚的滋味!”
張逵聞刀勢一滯,面露愕然——這聲音…竟是那死胖子?
他居然會出手救我?
與此同時,米雅指訣輕點,數道冰錐風刃精準掠出,將試圖突圍的海族盡數逼回劍陣殺局之中。
銀蛟舟更是不時俯沖掠過,憑借堅固的舟身和速度,
野蠻得撞開一兩個落單的海族。
劍陣、遠程騷擾、飛舟沖擊。
李閑這套“壕無人性”的連招之下,海族小隊頃刻潰不成軍,死傷慘重。
那練氣九重巔峰的頭目見勢不妙,發出一聲嘶吼,周身鱗片倒豎,竟是要搏命了。
“哼,還想翻盤?”
李閑眼神一厲,劍訣猛然一變!
劍光暴漲,幽影龍鯊與瀚海血煞雙劍交纏,血芒水光轟然融合,化作一道摧枯拉朽的紅藍洪流,
頃刻間便將那海族頭目連同其垂死反撲之勢徹底吞沒。
吼——
海族頭目一聲慘嚎戛然而止,殘軀轟然倒地。
余眾肝膽俱裂,頓時潰散奔逃,卻盡數被翻涌的劍光絞碎。
不過瞬息之間,戰局已定。
戰斗結束,山林間一片狼藉,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逸散的靈力波動。
“結…結束了。”
張逵和他的兩名隊友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身上帶傷,模樣狼狽,但總算性命無憂。
銀蛟舟緩緩降落。
李閑信步走來,臉上堆著熟稔的笑,將一枚普通丹丸拋給張逵:
“張師兄,這瓶青霖丹姑且一用。”
“方才劍陣兇險,沒誤傷到你吧?”
張逵面色變幻不定,目光在那憨胖笑臉和血跡未干的血劍間來回掃視,最終一把抓過丹藥,悶聲道:
“多謝。”
他頓了頓,又極快地補了一句,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我欠你一命。”
李閑笑得更加燦爛了,眼睛里閃爍著狡黠的光。
“客氣啥,都是同門嘛。”
“不過張師兄啊,你看師弟我為了救你們,這法力消耗巨大,丹藥也用了,劍陣磨損嚴重……唉,損失慘重啊。”
張逵:“……”
他剛剛生出的一點感激之情,瞬間煙消云散。
這家伙,果然是個死要錢的胖子。
…
然而,幾人并沒有注意到。
在遠處更高的云層之中,
一雙冰冷的眼睛正透過一面水鏡,清晰地看到了下方發生的一切。
柳鶯鶯唇角彎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玩味:
“那賤人的這個小徒弟,手段倒是不少,只是…”
她收起水鏡,身形悄然隱去。
只是…心中仍舊疑惑,“那算命的老酒鬼為何說他是江婉突破筑基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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