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貴妃救駕被刺傷,朝曦不眠不休地陪伴,宮內宮外卻已淑妃鬧翻天。
傍晚
筠良妃身邊的侍女來求見,卻被咸福宮的人給攆走了:“去去去,貴妃娘娘至今昏迷不醒,你還敢來打攪?活膩歪了!”
被攆后的侍女不甘心反駁:“我家娘娘也受了傷,救人的也不止是貴妃娘娘一個。”
啪!
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對方捂著臉閉嘴,不可置信地仰著頭回瞪:“同為侍女,你憑什么動手打人?”
“我跟你可不一樣,我的主子是貴妃!”侍女兩手叉腰:“少用這么拙劣的手段勾走皇上,身子不適就去找太醫,皇上又不會瞧病!”
“你!”對方被氣得沒轍,更不敢擅自闖入,只能焦急地等在咸福宮門口,伸長了脖子等著。
侍女折身回來時,喬貴妃已經包扎好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沒好氣朝著朝曦翻了個大白眼:“姑奶奶受了無妄之災,要不是姑奶奶反應得快,今日就要跟祺答應作伴了!”
誰能想到看著嬌嬌弱弱的筠良妃,會有這么大的力氣,心眼太黑了。
這筆賬,喬貴妃實在是忍不了。
她可以死,但絕對不能無辜枉死,被人算計了沒有還手之力。
朝曦看著地上換下來的血衣,眉頭緊皺:“筠良妃暫時還不能動,免得反撲,和云國結盟。”
“那你的意思是姑奶奶這一刀白挨了?”喬貴妃一激動,站起來時腰間傳來劇痛,疼得倒抽口涼氣,立馬又縮了回去。
朝曦揚眉:“你不是有許多折騰人的法子?”
聞,喬貴妃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門外筠良妃的侍女等了一個時辰也沒等來,也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并將咸福宮侍女的話如數告知了筠良妃。
氣得筠良妃當場就砸了只花瓶,心口起伏:“本宮的傷勢和喬貴妃相差無幾,她怎會昏迷不醒,分明就是狐媚皇上,故意霸著!”
“娘娘您消消氣,貴妃現在圣眷正濃,您又何必和貴妃對著干呢,再說皇上現在正為了淑妃和祺答應的事煩惱呢,許是顧及不到咱們。”
這話筠良妃聽不進去:“貴妃的寵哪比得上鳳儀宮那位,才是真正被皇上捧在心尖的,有些人不過是拿來擋災的,一個兩個地看不清現實,真是愚不可及。”
筠良妃還記得小時候在宮里,父王越是寵誰,就越是表面冷漠,私底下多多照拂。
越是討厭誰就越是捧著,讓其成為后院所有人的敵人,處處被人針對,被人算計。
如今的皇后可不就是這個待遇?
筠良妃現在已經察覺到了危機,四個和親妃嬪,兩個都被斗垮了,就剩下她和麗貴人了。
偏偏麗貴人又被喬貴妃收買了。
她今日拿著喬貴妃擋災,也是得罪了喬貴妃,在北梁后宮,她現在就是孤軍奮戰。
局勢不利。
“娘娘,淑妃娘娘身邊的小夏子來傳話,想請您去一趟鐘粹宮。”門外小太監來報。
筠良妃冷笑:“淑妃?”
淑妃現在可是眾矢之的,她怎會沾染淑妃,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于是筠良妃二話不說就派人將小太監扣下:“送去咸福宮,就說淑妃要約本宮,務必要讓皇上知道本宮也受傷了。”
“是。”
……
幾宮爭斗不休,鳳儀宮倒是一片安寧,扶月端來了精致小點心,說起了外頭的情況。
“淑妃今日當眾行刺皇上,貴妃擋了一劍,傷勢嚴重,現在淑妃被扣押在了鐘粹宮。”扶月想想都覺得心驚肉跳:“那一劍再偏一點點,后果不堪設想。”
“這么嚴重?”方荼蹙眉。
扶月趕緊安撫:“太醫已經處理了傷口,并無性命危險,娘娘放心。”
聞方荼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決定去看看喬貴妃,攙著扶月去了咸福宮,一同前來探望的還有其他妃嬪。
咸福宮的掌事姑姑都給婉拒了,見了方荼親自來,恭敬了不少:“皇后娘娘,我家貴妃娘娘還昏迷著呢,暫時見不了您,不過娘娘放心,等貴妃娘娘蘇醒,奴婢定會如實告知。”
“也罷了。”
不便見,方荼也不勉強。
“皇后娘娘,我家良妃娘娘也被淑妃娘娘刺傷了,求見皇上許久也未曾得見,求娘娘可憐可憐我們娘娘吧。”
也不知從哪沖出來個宮女,跪在了方荼面前,二話不說開始砰砰磕頭,一下兩下,腦門立馬就紅腫了。
扶月擋在了方荼面前,沒好氣道:“良妃受傷就去找太醫,找皇上作甚?你在此吵吵鬧鬧,影響了貴妃休養怎么辦?來人,拖出去!”
宮女錯愕,似是沒想到扶月脾氣會這么暴躁,她梗著脖子:“可我們娘娘也是為了救皇上才受傷的,連見皇上的權利都沒了么?”
“養好傷才最要緊,貴妃身邊離不開皇上……”
“那皇后娘娘可否去看看我們娘娘?”宮女立即趁機說了一句。
盡于此,方荼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才道:“走吧。”
扶月想說什么被方荼拒絕了。
趕到了筠良妃的寢宮,比不得咸福宮的繁華,卻勝在溫馨,處處都是用了心思的。
筠良妃一襲素色長裙,臉色慘白的躺在榻上,腰間裹著紗布,隱隱沁出血,楚楚可憐地看向了方荼:“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你有傷在身就不必多禮了。”方荼制止了她的動作,筠良妃又順勢躺了回去,眼巴巴地盯著方荼:“娘娘……”
“貴妃身子嬌弱,你多擔待。”方荼避開了筠良妃伸出來的手,佯裝沒看見,拿著帕子輕輕抵在了口鼻下,扶月見狀立即扶起了方荼:“娘娘,您胎像不穩,太醫叮囑您久臥不能操勞,眼下也到了喝補藥的時候了。”
有了臺階下,方荼起身:“良妃,你好好休養,等過陣子皇上忙完了,就來探望你了。”
不給筠良妃說話的機會,方荼已經帶著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皇后娘娘怎么剛來就走了?”侍女蹙眉不解。
筠良妃冷笑:“她這是防著本宮呢,生怕誰謀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皇嗣再尊貴也不過是個公主,哪值得皇后娘娘這般小心翼翼。”侍女撇撇嘴,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