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后。
原州城,已然成為大唐在河北的統治中心。
蕭羽高坐王座,指尖輕點,一份份軍報,在他面前,化為灰燼。
大殿之下,張彪躬身而立,神情肅穆。
“主上,河北、河南之地,已盡數歸附。唯有代地王世充,負隅頑抗。”
“此人,聚攏了偽漢殘部與各地流寇,擁兵二十萬,在代地,筑起百里防線,號稱‘鐵壁’。”
“侯君集將軍與輔公祏將軍,率十五萬大軍,與其對峙已有兩月,數次強攻,皆無功而返,損兵折將。”
蕭羽的眼眸,古井無波。
他知道,侯君集和輔公祏,皆是當世名將。
他們,不是打不贏。
而是,打得太憋屈。
王世充的防線,如同一個鐵桶,無懈可擊。
強攻,傷亡太大,得不償失。
圍困,糧草消耗,又是天文數字。
更何況,天下未定,各路諸侯,都在觀望。
大唐,拖不起。
“主上,是否,要出兵?”張彪問道。
蕭羽搖了搖頭。
“不急。”
他的聲音,很淡。
“侯將軍與輔公祏將軍,皆是陛下親命的上將。”
“本候若此時前往,便有奪功之嫌。”
“戰場之上,最忌諱的,便是功勞之爭。”
張彪聞,心頭一凜,躬身道:“主上深謀遠慮,屬下佩服。”
他明白,蕭羽看的,早已不是一場戰役的勝負。
而是,整個大唐的,人心。
就在此時。
一名斥候,自殿外,飛奔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