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四合院,靜得像一口深井。
往日里的雞鳴犬吠、人聲鼎沸,全都被一層無形的冰封住了。
那張貼在公告欄上的評分表,經過一夜的風干,紙頁邊緣微微卷起,上面的每一個名字和數字,都像是刻上去的,冰冷而決絕。
傻柱的廚房里,沒有飄出往日的飯香。
秦淮茹的屋門,也緊閉著,沒有一絲聲響。
整個院子,都憋著一口氣。
二大爺劉海中坐在自家門口,端著茶缸,眼睛卻不住地往院里瞟。
他想說點什么,又覺得說什么都不對。
許大茂則靠在門框上,嗑著瓜子,眼神里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
他覺得,這院里,越來越有意思了。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大爺易中海的屋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走了出來。
手里,提著一個白色的布口袋,口袋扎得不緊,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白面香氣。
所有窺探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易中海沒有看任何人。
他的腳步沉穩,目標明確,徑直走向了院子最困難,也是此刻最孤立的那一家。
秦淮茹家。
他走到門口,沒有敲門,只是將手里的布口袋,輕輕放在了那破舊的門檻上。
然后,他才抬起手,不輕不重地叩了兩下。
“咚,咚。”
屋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片刻之后,門開了一道縫。
秦淮茹那張蒼白憔悴的臉,出現在門后,眼圈紅腫,寫滿了戒備和無助。
當她看到門口的易中海,和腳下那袋白得晃眼的精面粉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大爺”
她的聲音沙啞,充滿了不敢相信。
易中海的臉上,是長輩的溫和與慈愛。
他沒有提昨天傻柱的事,也沒有提那張傷人的評分表。
他只是指了指地上的面粉,緩緩說道。
“拿進去吧。”
“棒梗他們幾個,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總吃棒子面。”
秦淮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般地涌了出來。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不,一大爺,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