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肉香,散了。
但那股霸道的、鉆進骨子里的味道,卻像一根無形的釘子,釘在了每個人的記憶里。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陷入了一種更加詭異的死寂。
如果說前幾天的安靜是出于對規矩的敬畏,那么今天的沉默,則源于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傻柱的廚房門,依舊緊閉。
易中海的屋門,也緊閉。
整個院子,仿佛一夜之間都成了啞巴。
秦淮茹推開門,默默地拿起評分表。
她的動作不再有絲毫猶豫,臉上也再無半分掙扎。
她已經成了一具沒有感情的行刑機器。
林逸推開門,院子里所有細微的聲響,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他沒有看任何人,徑直走出了院門。
他的背影,像一把標尺,重新定義了這座院子的天空。
街道辦里,氣氛卻截然不同。
“林哥,早!”
“林哥,吃早飯沒?”
小張和幾個年輕干事,看他的眼神里,已經帶上了毫不掩飾的崇拜。
林逸只是微笑著點頭回應。
他將那份《和諧鄰里模范院評選構想》的最終稿,交給了王秀蓮。
王秀蓮只看了一眼,便猛地一拍桌子。
“好!我今天就去區里!非把這件事給你辦下來不可!”
林逸回到自己的座位,給自己泡了一杯熱茶。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
然而,當他傍晚下班,推著自行車回到胡同口時,眼角的余光,卻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
胡同拐角的大槐樹下,蹲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男人很瘦,穿著一身不合身的灰色舊褂子,嘴里叼著一根快要熄滅的煙頭。
他蹲在那里,眼神卻不像是在休息。
那雙三角眼,像耗子一樣,警惕地掃視著來往的每一個人。
當林逸的自行車經過時,那道目光,在他的后背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林逸沒有回頭。
他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車速也沒有絲毫改變。
但他心里,那根看不見的弦,卻悄然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