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靜。
那場由兩個“治安調解員”親身示范的全武行,以一種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林逸走了。
他留下了一道荒唐的命令,和兩個被捆綁在一起的死敵。
傻柱的廚房里,氣氛降到了冰點。
一張小方桌,隔開了兩個斗了半輩子的男人。
桌上,是一張雪白的信紙,和一支沾滿了墨水的英雄鋼筆。
許大茂坐得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準備挨訓的小學生。
他的嘴角還帶著一絲青腫,火辣辣地疼。
傻柱則靠在椅背上,抱著胳膊,那雙牛眼死死瞪著許大茂,仿佛要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來。
“看什么看!”
許大茂沒好氣地開口,“還不是你個蠢貨先動的手!”
“許大茂,你再放一句屁試試?”
傻柱將桌子拍得“砰”一聲響,“要不是你嘴賤,我能動手?”
兩人又習慣性地對罵起來,可那聲音,卻都透著一股無力的虛弱。
他們心里都清楚,現在吵架,毫無意義。
那封五百字的聯名檢討,像一座大山,壓在兩人心頭。
“行了,別吵了。”
許大茂煩躁地擺了擺手,他知道,再耗下去,倒霉的還是自己。
他拿起那支鋼筆,清了清嗓子,擺出了文化人的架子。
“我來寫,你說。”
傻柱從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聲,沒反對。
讓他拿勺子可以,拿筆,比殺了他還難受。
許大茂擰開筆帽,筆尖懸在紙上,沉吟了半天。
“開頭,得先承認錯誤。”
他琢磨著,“就寫我們,何雨柱與許大茂,懷著無比沉痛和羞愧的心情”
“打住!”
傻柱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筆尖都跳了一下,“誰他媽沉痛了?我揍你,我痛快!”
許大茂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何雨柱!你是不是不想好了?這玩意兒是寫給林逸看的!你得有個態度!”
“我就是這個態度!”
傻柱梗著脖子,“要寫就寫,我,何雨柱,揍了許大茂這個孫子。我錯了,錯在沒把他揍趴下!”
“你!”
許大茂氣得渾身發抖,手里的鋼筆都快被他捏斷了,“你這是檢討嗎?你這是宣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