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爭吵聲漸漸平息。
兩個男人,像兩頭斗敗的公牛,喘著粗氣,誰也奈何不了誰。
那張雪白的信紙,依舊是雪白的。
那支英雄鋼筆,仿佛有千斤重。
許大茂知道,再這么下去,他們倆誰都別想好過。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許大茂的聲音,像從地獄里飄出來,“他不是要咱們寫,怎么合作嗎?”
傻柱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不是要咱們寫,怎么處理糾紛嗎?”
許大茂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一抹極其病態的、扭曲的弧度。
“那咱們,就給他寫一個,最完美的‘解決方案’。”
傻柱愣住了,他沒聽懂。
“他林逸,不是喜歡定規矩嗎?”
許大茂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絲瘋狂的光,“那咱們就幫他把這規矩定得更狠一點!更絕一點!”
他拿起那支筆,這一次,筆尖不再猶豫。
“咱們就寫,為了避免再次出現我們這種‘調解員當眾斗毆’的惡性事件,我們二人經過深刻反省,共同提出以下調解流程草案。”
傻柱的呼吸,變得粗重。
“第一條,”
許大茂的筆尖在紙上劃過,聲音冰冷,“調查取證。發生任何糾紛,調解員必須第一時間封鎖現場,隔離當事人,分別取證。任何敢于破壞現場、混淆視聽的,一律按妨礙公務處理!”
“第二條,”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愈發興奮,“明確責任。根據證據,明確雙方責任比例。是三七開,還是二八開,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第三條,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許大茂的聲音,壓得更低,像魔鬼的私語。
“公平懲處。”
他抬起眼,死死地盯著傻柱。
“咱們就寫,處罰措施,必須和責任掛鉤!誰的責任大,誰受的罰就重!”
“怎么個重法?”
傻柱被他這股瘋狂的勁頭,也勾起了興趣。
許大茂笑了,那笑容,陰森而又惡毒。
“比如,誰家再因為晾被子滴水吵架,責任大的那一方,就罰他家一個月不準在院里晾任何東西!”
“誰家再因為倒垃圾拌嘴,責任大的那一方,就罰他承包全院的垃圾一個月!”